她没忍住看了眼,便见傀儡人垂着眼,眼神平淡,殷红的唇却含着她的指尖。
她脸腾起热意,一下子抽回手,指尖的血擦在他的唇上。只见傀儡慢慢舔掉唇上的血,眼神变了变。他双眼凝视着她:“主人。”
与此同时,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支线任务一完成,奖励已发放至储物戒。】可算完成了,长璃还未松口气。
傀儡人眸色愈加幽深,细细看去,他的手在轻颤。果然是她,她的血融入了这具傀儡身中。
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你还好吗?"是徐陵雪的声音。
长璃一下睁大眼,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她赶紧低声道:“你快走。”傀儡人走到窗前,摇摇头,声音有些哑:“走不了主人。”他说话声音很平,却没压低。
长璃:…“这傀儡真的要笨死了,徐陵雪多半听到了。长璃往窗外一看,正是司徒沁在外面。她吩咐着什么,跟着她的人四下散开。
门外敲门声停了,徐陵雪又问了一遍:“你还好吗?是不是有傀儡闯进来了,我听到有陌生声音。”
长璃知晓自己在不回话,他恐怕就要进来了。她回道:“刚睡醒,没事。”
“可你的声音不太像。"徐陵雪,“需要我帮忙吗?”长璃一把将傀儡推进衣柜里,幸好这里的衣柜足够大,但是塞下他也很艰难了。
做完这些确定没有遗漏了才去开门。
她推开门,不出所料看见徐陵雪惊讶的表情。“师妹。“徐陵雪像是刚知道她的身份,“你怎么在这?”演,继续演,长璃心里吐槽。
她垂下眼,很冷漠道:“出来散心,师兄又怎么在这?”徐陵雪像是没注意她的态度,“去西海路过此处。”骗人,这都是相反的方向,不过话说回来,他去西海怎么来青山城了。长璃自然不会说出来,她道自己乏了要休息,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
徐陵雪目光越过她,眼中有探究:“发生什么了?”这傀儡人是来捣乱的吧,长璃暗暗咬牙,他到底在做什么。她只能打个哈哈:“猫可能把什么打翻了。”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一道声音:“主人,衣柜坏了。”长璃…”
徐陵雪”
眼见徐陵雪的眼神不对劲了,她只能解释:“这是我刚买的傀儡。”她指了指脑袋:“这里有点不好使。”
徐陵雪依旧笑如春风:“我可以看看嘛?”“可以,怎么不可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长璃不得不邀请他进来。长璃先进去看了眼,衣柜倒在地上,傀儡人刚从里面爬出来,蜷缩在床下,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徐陵雪进来后,微微挑眉:“这个傀儡很特别,你把面具给他带了?”长璃松了口气,幸好出门前她把面具给傀儡人带了,要不然得尴尬死。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像的人喊她主人,这谁不尴尬。长璃道:“傀儡长得有点丑,害怕吓到了人了。”坐在地上的傀儡听到抬起头,语气茫然:“我不丑的。”说着他要摘自己面具,长璃一把制止住,握住他冰凉的手腕,微笑道:“听话。”
傀儡才没动了,抬头觑了眼徐陵雪又低下头。长璃也暗暗看向他,见他没反应才松口气。她刚要继续说什么,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小心,主人。”傀儡人声音传来。
长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拦腰抱起至门口,傀儡另一只手则提着猫。而她原先站的位置已然有个大洞,若是在迟一步只怕要被伤到。只见窗外站了个人,不,应该说也是傀儡。他目光冰冷望向里面,勾起一个非人的笑,五指成爪又发生了攻击。傀儡将她放在门口冲出窗外迎了上去,衣袂飘飘,两个傀儡在外打斗起的动静,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长璃真的怀疑有人给她做局了。
她只能小声吩咐傀儡:“去别的地方,躲远点。”她说话时,另一个傀儡深深看了她一眼。
两个傀儡消失在夜色深处。
楼下很快有人赶来了,是司徒沁和另一个男子,男子同她说了几句,司徒沁便离开了。
男子抬头望了望向上而来。
嘎吱嘎吱,踩着楼梯的声音清晰。
长璃在想,为何这么大的打斗客栈都没几个人出来,难不成没人?很快,楼底下的男子上来了。
他长得秀气,眉间带着阴柔,淡淡的阴森感笼罩在身侧,又穿了一身黑衣,使人看起来很像古风忧郁男子。
他礼貌道:“城主府傀儡师沈沐。”
介绍完后他开门见山道:“你与城主府出逃的傀儡签订契约了。”他用的肯定句,眼中带上淡淡的不悦。
他这么说,长璃在装傻肯定不行了,但若是说傀儡“强迫”她,恐怕也没人信。
可面前的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她一时拿捏不准怎么回话。也许这人就没想她回话,沈沐笑了笑:“城主府的傀儡你这种人还不配。”这话说的明显有些过分了,长璃蹙着眉,余光瞥见徐陵雪动了。他动作很快,手上按了按什么朝沈沐喷去,沈沐像是愣在原地不动弹,被喷了一身。
沈沐露在外面的肌肤立刻红了,他忍不住用手去挠,阴测测问:“你做了什么?”
徐陵雪摇了摇手中的瓶子,道:“我当这里面是水,给你漱漱口。”长璃接过他的话:“你搞错了,这里面是痒痒液,被喷上会痒三天三夜。”徐陵雪面无表情:“哦,那不好意思了。”长璃却觉得他这更像说的是:那怎么了,喷的就是你。什么人会带着这种玩意,沈沐不可思议想。他接到任务后便找了过来,本想试探任务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自己参与精心制作的傀儡被她契约了。
这凭什么,不过是一个废物筑基而已。
沈沐不甘地想,便出口刺了几句,她身旁的男子竞如此小气,竞敢出手伤他。
沈沐目光又落在徐陵雪身上,嗤笑了声。
长得普普通通,也不知有哪点出挑。
身上的痒意愈发浓烈,他只得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