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游江,登楼赏月,吃喝玩乐。
明沁知道姜雀灵出了东宫,祁琮又不在盛京,想找机会接近她然后对她下手,专门在东宫门前候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她。
明沁说某个庄园的桂花开得很好,邀她一起去赏花烤栗。
姜雀灵笑眯眯地看着明沁,随后对她用了【必说真话】,问她:“你觉得我美吗?”
“美是美,但远远比不上我。”明沁一说完,自己都愣了。
秦坚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两步。
“那你愿意叫我一声‘嫂嫂’吗?”
“我就是死也不会叫!”
“你特地来找我,是不是别有意图?”
“废话,不然我哪有这闲心。”
姜雀灵忍着笑,“明沁,那你这约我,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杀你。你一直躲在东宫不肯出来,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你。”明沁目瞪口呆地捂住自己的嘴。
秦坚也愣了一下,手掌按在剑柄上。
姜雀灵又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约你到庄园里,然后在赏花烤栗时,在酒里下毒;又或者将毒粉洒在你的皮肤上,几日后毒发身亡。”
明沁惊恐地看着姜雀灵,转身跑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气急败坏地对身后的侍从说:“回府!”
姜雀灵弯腰抱肚哈哈大笑,秦坚一脸不解地看着明沁快速逃离的身影。
明沁不信邪,又找了她两回,皆被她用【必说真话】,在他们面前道出心中图谋,崩溃地落荒而逃。
明沁只好暂时放弃杀姜雀灵的念头,改为暗地里跟踪,看看这太子妃究竟有什么好,能让她的怀慎哥哥如此在意。
转眼间就到了中秋。
因为御膳房特别为姜雀灵备了中秋宴,她是用过晚膳后,跟着秦坚出宫;然后同祁瑾、白新燕一起去津桥夜市游玩,最后在堤岸上放孔明灯。
因为是中秋,所以街市上都是携家带口出来游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街道两边挂满了各式的花灯,行人手上也提着形状不一的花灯,远远望去,仿佛一条流动的、烛光辉煌的人河。
放孔明灯时,大家都在上面写下心中祈愿。
秦坚写的是——
国泰民安。
白新燕写的是——
愿与秦郎共白首。
祁瑾写的是——
姜姜一生平安喜乐。
姜雀灵则在上面题诗——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白新燕看着她写,跟着念了两遍,赞叹道:“好美的诗。中秋佳节团圆夜,夫人是想夫君了吧?”
姜雀灵莞尔一笑,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载着沉甸甸愿望的孔明灯,一只只被放到天上。
姜雀灵仰头看着自己的那只孔明灯,摇摇晃晃地往上漂浮,心里想着思念的人此刻在做什么呢?
忽然她的余光中,出现了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满天的孔明灯、满河的水灯、满街的花灯,摇曳的烛光彻亮;夜市里商铺、酒楼林立,笙歌靡靡,人声鼎沸。
她怔怔地看着桥上的人,起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定定地看了好一阵,才终于反应过来——祁琮真的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姜雀灵笑得如春时里最明亮的日光。
她提起裙边,踏入汹涌的人潮中,从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走过,目光紧紧落在祁琮身上,揣着满腔的欢喜与沉甸甸的想念,朝他奔赴而去。
秦坚发现姜雀灵突然转身离开,还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了,连忙追上去要问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到了桥上的祁琮,惊讶地停下脚步。
白新燕见他离开,也急忙跟了上去,见他又停住脚步,还想问他怎么了,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跟着一愣,“那,桥上那人,莫不是太子殿下?”
祁瑾也看到了桥上的祁琮,惊愕地说:“他居然赶回来了!这么远的路,真是疯了。”
承徽二十二年,中秋夜,亥初*。
葭川的清丈一事基本了结,若是按正常的速度行路,回到盛京已是中秋后了。
但祁琮昼夜不停地赶路,沿途在驿站里换了好几匹快马,才在三刻钟*前抵达了东宫。
他还没从马上下来,就听急急忙忙出来相迎的黄总管说,太子妃去津桥夜市耍玩去了。
他牵着马绳,调转了马头,扬鞭往津桥夜市驰骋而去。
下马寻了一阵后,他站在长津桥上,寻到了堤岸上要放孔明灯的姜雀灵,也看到了孔明灯上的题诗。
惶惶烛光照映在她的身上,如梦如幻,描尽不就*,看得他如痴如醉,心里一片柔软轻和。
祁琮背着手站在桥上,望向人潮中坚定不移朝他奔来的姜雀灵,两天一夜快马赶路的疲惫,在此刻烟消云散。
在她上桥快跑到他跟前时,他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朝她张开双臂。
姜雀灵三步并作两步,扑进祁琮的怀里。
思念已久的二人,在桥上紧紧相拥。
郎才女貌的一对,惹得过路人频频称羡。
河对岸的明沁也隐在人海中,提着一盏精致的兔儿灯,仰头去看姜雀灵写在孔明灯的诗句。
明沁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勉强可读罢了。”
等她再一看,就发现姜雀灵已经不在堤岸了,目光巡视了一会儿,发现了桥上的祁琮。
她喜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