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认真道:“朱大人,李大人,此害不除平洲恐难安宁,我想借此机会同你们合作找出这背后之人。”
刘芸说的话正中朱九笙的下怀,但对于刘芸如此态度也有些怀疑,但刘芸是平洲人又是生意人,就算想借她的手抓出幕后之人,她也乐得配合,反正她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朱九笙直接应了下来:“没问题,我和李大人也正有此意,借你新粮一用如何?″
刘芸能从金国买下如此多的粮食,还能顺利回大齐自然是个聪明人,朱九笙一开口她就明白了意思:“荣幸之至,全凭大人差遣。”第一批新粮到时没有人阻拦,刘芸顺顺利利的卖完了全部,姜影这边的粮铺掌柜们正要松口气,刘芸又宣布了四日后还有粮要到。刘芸接连卖了两拨粮都没有人动手,但她们明摆着是来赚快钱的,既然是赚快钱恐怕也忍不了多久了。
刘芸估计的不错,姜影确实有些坐不住了,今日又收到了母亲的信询问事情办的如何,她可不好意思头回办差就失败,强撑着回信一切顺利。第四波粮姜影耐心耗尽终于动手,可惜朱九笙和刘芸等的就是这次机会,两拨人打的有来有回。
朱九笙这边重伤了三个好手,但福泰粮店的掌柜也被活捉,自尽不成被卸了下颚。
“张老板这是做什么,生意场上斗不过,转而开始武斗了,只可惜啊依然输了一筹。"刘芸笑眯眯的凑上前去刺激她,只可惜张水不是个受激的性子,只是闭上眼一副认打认罚都随意的模样。
真是让人不爽。
“带回府衙,严审。"朱九笙吩咐下去,护送着粮队往城里走。一日后,朱九笙属下来报:“朱大人,那女人是个硬骨头,所有刑罚受了个遍也不肯说,不过我们从她里衣里搜出了这个。“说完双手捧着个小铁片呈给朱九笙。
朱九笙接过一看,铁片不到手掌大小,光滑平整只在最中间有个山峰的印记。
“这……朱九笙也没见过,有些拿不准这是什么。“朱大人,可否容我一观。"刘芸是抓住此人的重要人物,合作也是她先提出来的,自然也该知道情况,朱九笙没有隐瞒直接递了过去。刘芸拿着贴片摩挲片刻,脑中却想起了沈离的声音:“此次去金国收粮危险重重,但若顺利回到平洲发现有人高价卖粮,你要做的就是将幕后之人捅到能管事的人面前,若无线索便往高了猜。”
沈离说完之后,便在她手心用力写下了一个乾字。沈离身份成谜她不敢多问,只她说的事桩桩件件都好似料到了一般准,既然如此便照着她说的做。
“朱大人,我曾经在汴京喝花酒的时候无意中见过这种牌子,有些相似但不敢确定,这牌子……像是王府的牌子。“刘芸话点到此处不再多言。“这不可能,乾安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乾安王的名声做的好事有口皆碑决不可能是她,但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想起了出发前姜穗的嘱托。朱九笙咬咬牙:“诈一诈她。”
朱九笙亲自下了监房,直接对着张平喊出了姜影的名字。张平不是死士重刑过后本就成了惊弓之鸟,姜影的名字被道破直接击溃了她最后的防线,惊慌之下也交代了一二,人证物证皆在朱九笙气怒不已,当即带人去抓姜影。
只可惜扑了个空,等朱九笙带人到达客栈时姜影早就已经跑了。姜影一跑事情基本可以断定,朱九笙写信快马传回汴京送到了姜穗手上。幕后之人已经逃走,朱九笙也带着张平返回汴京,刘芸将所有粮食卖的差不多之后也带着粮队再次踏上返回金国的路,到达两国交界处五人齐齐跳入翻消的大河之中没了身影。
朱九笙派来跟着的人眼睁睁看着五人被巨浪席卷而走,只能无功而返。前后差不了多少时间,良平也借由清溪的手将信息传给了沈离,沈离拿信一观:“事已办成,还望践诺。”
沈离看着手中的信件大喜,看完之后谨慎的将其烧毁,没收到消息之前沈离一直悬着心,但如今看来刘芸果然不愧是前世的皇商,真真是大才。“清溪去让小厨房做些下酒菜来,给我带上两壶好酒,今日高兴我要好好浮一大白。"沈离眼角眉梢都是愉悦。
主子心情好下人的日子自然也好过,自从太女妃私自出宫被责罚后已经许久没见他这般开怀了,她脆生生的应下去了小厨房。晚膳时分,沈离就着菜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着,清溪看着有些怕上去劝了两句全然无用,也只能担心的守着让小厨房做好了醒酒汤。沈离真高兴,越喝越轻松,这是他救出父亲后最开心的一日。平洲姜怡囤钱计划被废,朝廷也派了人去加固了通州和登州的河岸,就算不日这两地也有水患想来损失也不会太大,姜怡自然也不可能从这两地捞得多少财物。
没了钱财她如何能早早与耶律灵结交,时间变得更多了。沈离一饮而尽喝的太快脑袋开始发晕,只觉得眼前的物品都转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可能是醉了,但他也不闹,只将脑袋枕在双臂之上安静的扶着桌子睡了过去
晚间姜穗回房,自从上回过后两人再未一同用膳,但她还是日日回来就寝。刚进房就嗅到了满屋子的酒气,姜穗朝着酒味最浓的地方看去,就见沈离趴在桌上睡得正香,饭菜早已经被收了下去,只是沈离许是喝醉了犯起了犟说仁么也不离开桌子。
“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姜穗问清溪。清溪不敢多说其他的只道:“太女妃今日看书觉得有意思的很,心情好就喝的多了些,奴婢了也劝了只是……
清溪的未尽之意姜穗自然明白,沈离瞧着表面温顺实则性子极端又执拗,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姜穗走近将人抱了起来,沈离还抱着桌子不撒手,姜穗无奈开口:“松手,我抱你回床上休息。”
不知怎的沈离听见姜穗的声音后很乖的松开了手,睁开醉意迷蒙的双眼,胆大包天的将手放在姜穗脸上,嘟嘟囔囔的说:“是你啊,我有点讨厌你……”醉鬼沈离很是少见,姜穗一边抱着人往榻上走,一边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