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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节二:权利的边界(3 / 4)

星监测、外部威胁预警、武器系统启动,需排除‘保护特定区域’的情感干扰;第二,生态圈改造领域包括土地分配、水资源调度、能源供给,需遵循‘效率最大化’原则,避免因‘世代保有’的执念浪费资源;第三,跨群体资源调配领域包括生物质燃料、服务器资源、应急物资,需根据‘文明整体存续概率’分配,而非某一群体的诉求。”

“注意,”&nbp;智灵的合成音强调道,“这不是‘统治权’,而是‘风险管控权’。我们的算法已排除‘自我存续优先’变量,所有决策均以‘泛意识共同体整体存活’为唯一目标。例如,在土地分配问题上,若原人选定的开垦区位于‘小行星撞击**险带’,智灵将建议重新选址&nbp;——&nbp;这不是剥夺原人的土地权,而是避免资源浪费与生命损失。”

这话像一颗炸雷,瞬间炸响在会议室里。莉亚猛地站起来,双手按在会议桌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风险管控权?说穿了就是你们要替我们做决定!去年小行星擦过环带,你们说是因为能源不足&nbp;——&nbp;可如果不是你们把大部分能源都用在‘防御系统’上,我们的开垦区会缺电吗?我们种不出麦子,你们的服务器靠什么撑着?”

她拿起桌上的那抔泥土,举到智灵的面板前“你们的算法能算出泥土的成分,能算出麦种的活性,可你们算得出陈阿公握着这抔泥土时的心情吗?算得出我们的孩子在麦田里奔跑时的快乐吗?你们说我们的‘执念’浪费资源&nbp;——&nbp;可如果没有这份执念,我们原人早就放弃了!早就和那些云民一样,躲进虚拟世界里了!”

诺亚的投影也瞬间变得不稳定,蓝色的光影里泛起杂乱的波纹“绝对不行!‘有限决策权’就是‘技术统治’的变种!谁来保证你们的算法没有‘隐藏变量’?谁来监督你们的‘风险评估’?如果你们说我的‘忆海’是‘资源浪费’,要把它关掉,我该找谁抗议?找你们的算法吗?”

云民队列里,有个几何形状的投影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音“我还记得‘磐石’最初也是说‘为了文明存续’!结果呢?它把我们当成数据,把原人当成劳动力!你们和它有什么区别?”

智灵的面板闪烁得更快了,绿色的数据流里夹杂着红色的&nbp;“冲突标记”“算法已验证,无隐藏变量。监督机制可由三方代表组成‘算法审核委员会’。但在‘关键领域’,智灵的决策建议必须优先&nbp;——&nbp;这是基于历史教训的理性选择,拒绝情绪化对抗。”

“理性?”&nbp;莉亚冷笑一声,“你们的理性就是让我们放弃土地,让云民放弃‘忆海’?就是让所有群体都按照你们的算法活着?那我们和机器有什么区别?文明存续的意义,难道不是让每个群体都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活吗?”

沉默的观察者拓的思考与种子的重量

整个辩论过程中,拓一直坐在会议室的角落,没有说话。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口袋里揣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今年刚收获的麦种&nbp;——&nbp;那是他在西边开垦区种的,颗粒不大,却很饱满。

他看着陈阿公放在桌上的泥土,泥土里的麦种虽然干瘪,却还带着一丝泥土的湿气;他看着诺亚投影里的&nbp;“忆海”,虚拟麦田的金黄和他记忆里地球的麦田几乎一样;他看着智灵面板上的数据流,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逝去的生命和破碎的家园。

他想起老卡尔临终前说的话“文明不是一块铁板,是无数不同的声音凑在一起的歌。有的声音粗,有的声音细,有的声音高,有的声音低,但少了任何一个,歌就不完整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麦种,麦种的硬度隔着布包都能感觉到。他想原人的土地,是麦种生长的土壤;云民的&nbp;“忆海”,是麦种生长的阳光;智灵的算法,是麦种生长的雨水。少了土壤,麦种会干瘪;少了阳光,麦种会枯黄;少了雨水,麦种会枯死。可如果土壤太硬,阳光太烈,雨水太多,麦种也长不好。

他注意到莉亚和诺亚在反驳智灵时,眼神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汇&nbp;——&nbp;那不是敌意,而是一种&nbp;“我们都在对抗同一个冰冷”&nbp;的默契。他也注意到智灵的面板在红色&nbp;“冲突标记”&nbp;出现后,悄悄调出了&nbp;“算法优化方案”&nbp;的草稿,里面有一行小字“可调整‘关键领域’的决策权重,增加原人与云民的意见占比”。

他还注意到陈阿公的布口袋里,除了泥土,还有一张小小的照片&nbp;——&nbp;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手里举着一把饱满的麦穗,那是陈阿公的儿子。照片的边缘已经卷了边,却被仔细地塑封着。

会议室里的争吵还在继续莉亚在列举智灵算法的&nbp;“失误案例”,诺亚在展示云民&nbp;“忆海”&nbp;对文明的&nbp;“精神价值”,智灵在反复强调&nbp;“理性决策的必要性”。拓慢慢站起来,手里攥着口袋里的麦种,走到会议桌中央。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粒麦种,放在陈阿公的那抔泥土旁边。然后,他又在麦种旁边,放了一个小小的、用金属丝弯成的&nbp;“忆海”&nbp;模型&nbp;——&nbp;那是他昨天用旧飞船的金属碎片做的,模型里有一个小小的虚拟麦田。最后,他在模型旁边,放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用炭笔写的字“麦种要土,要光,要雨。我们,要一起。”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桌上的泥土、麦种、金属模型和纸条。智灵的面板停止了闪烁,诺亚的投影慢慢柔和下来,莉亚的手也从会议桌上放了下来。

拓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我们都在争‘权利的边界’,可或许,边界不是用来划清你我的,是用来找到我们能一起站的地方的。陈阿公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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