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条。
因为那根本不是考生能抗衡的存在。
副本外,评委席上同样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快进到大婚了?”“这剧情推进得也太快了!直接到最终剧情了?”“这肯定是陷阱,绝对是整个副本里最危险的剧情。”“话说,她们怎么不反抗啊?就这么乖乖穿上喜服,坐上花轿了?”“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跑啊!为什么不跑?”
“跑?往哪儿跑?"一位资深评委摇了摇头,“规则领域之内,整个村子都是敌人。”
“公然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拒绝穿上喜服,那就是强行破坏成亲副本,她们会死得更快。”另一位评委赞同道,“相比之下,将计就计,顺着剧本走下去,穿上喜服拿回羽衣,反而是她们唯一的机会。”
“虽然同样是九死一生,但至少,她们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这么一说,众人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与其挨一顿来自规则的惩罚,最终还是要被迫穿上喜服,还不如直接跟着剧本走,少受点罪。
这已经是当下局势下的最优解了。
光幕中,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穿过村庄,朝着山顶的祠堂走去。一路红妆,一路喜乐。
“所以,祠堂是整个副本的核心场景?”
“应该是了,不然大婚为什么要在祠堂办?”“幕后黑手八成会在祠堂现身,完成最后仪式。”“这么说来,祝九她们这是要破釜沉舟啊。”“祠堂虽然最危险,但也意味着那里才是真正的破局点。”“她们要是能够抓住机会,在所谓的仪式完成前,直接干掉那个幕后黑手,或许还有翻盘可能。”
“…但问题是,她们恢复了神力又能怎么样?”“对方既然敢把羽衣还给她们,就说明有绝对的把握能镇压她们。”“恐怕在幕后黑手眼里,恢复神力的仙女,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死局啊……这依然是个死局。”
众人沉默了,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算计都是徒劳。
“更何况,到现在为止,谁猜到那幕后黑手是谁?”众人看向光幕,要说最可疑的无疑是村长。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主导一切,颁布所谓的习俗,推动大婚剧情发展。“等等……
忽然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
“她们这结婚,怎么还牵着一头牛啊?”
“这是此地的习俗吗?”
花轿内,苏棠闭目养神。
神力回来了。
就在她穿上那身嫁衣的瞬间,被这片区域强行压制的神力尽数恢复。但也在同一时刻,她才发现,那所谓的村长根本不是什么凡人。那看似枯瘦的身体里,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恐怖气息。不只是村长,身后那些看热闹的村民、抬轿的壮汉,甚至是那些追逐嬉闹的孩重童……没有一个是凡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气息诡异而恐怖。
好家伙。
哪里是什么淳朴的村民,这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怪不得对方如此自信,敢把羽衣堂而皇之地还给她们。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
甚至,恢复了神力的仙女,或许才是那道最关键的主菜。“所以,这场婚礼到底想干什么?”
苏棠在心里琢磨,顺便掀开轿帘一角朝外看去。一路红妆铺地,锣鼓喧天,几个妇人跟在轿子旁,一边走一边笑着往外撒着花花绿绿的喜糖。
路边的村民们热情地鼓掌叫好,孩子们一窝蜂地抢着地上的糖果。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婚礼在华夏传统中,某种意义上是一种结契。一旦礼成,拜了天地,就意味着双方之间建立起了最紧密的关联。难道说,幕后黑手是想借助这层"夫妻关系",通过这些凡人与她们结成契约,然后……将她们消化掉?
可为什么一定要借助凡人?
以那村长表现出的恐怖实力,直接动手不就行了?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远远地看到了前方的祠堂。祠堂坐落在半山腰,青砖黑瓦,飞檐翘角,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像是在俯瞰着整个村庄。
“这里,恐怕就是整个仙女山庄的核心。”也不知道这地方,能不能经得起二郎神的愤怒一击?苏棠正这么想着,轿子被抬进了祠堂。
她刚刚放下帘子,只感觉轿身轻轻一晃,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吉时到一一”
一声悠长的唱喏响起。
“请新娘下轿!”
另一边,利奥看着那几顶安静的花轿,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这也太配合了。”
从换上喜服开始,这几个人就配合得过分。不吵不闹,不作不妖,就这么老老实实地上了花轿,被他们一路抬了过来。这正常吗?
这肯定不正常啊。
按理说,她们恢复了神力,不早就该掀桌子打起来了吗?怎么还老老实实地走剧本?跟他们演戏?
尤其是苏棠那个疯女人,她什么时候这么安分守己过?这些人到底在房间里商量了什么?
“夫君,还愣着做什么?”
祝九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利奥回过神,连忙上前,装模作样地伸出手,将祝九从花轿里扶了出来。
祠堂里早已摆了十几桌的酒席,几乎全村的人都到齐了。见新娘们一个个下了轿,众人立刻开始起哄。“噢!新娘子出来喽!”
“董家小子有福气啊!”
“娶了这么美的仙女当媳妇!”
利奥听着周围的哄闹,心里稍微踏实了些。管她什么阴谋诡计。
在那位大人面前,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梅森正颤颤巍巍地去掀苏棠的轿帘,那怂样看得他直皱眉。
废物。
不过,也无所谓了。
既然已经进入了祠堂,一切都将尘埃落定。轿帘刚掀开,苏棠就直接自己走了出来,还顺手一把扯开了头上的红盖头。又不是真的结婚,演什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