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在向她求爱.……….?
她不解道:“你今日·.……有些奇怪。”以往,江煦虽也会给他这种感受,可今日尤甚。“若是身子不适,休息一下吧。"莳婉见他眼底沉沉,到底还是没有明白说出,只是隐晦道:“而且……如果你是介意我与张翼闻的事情,那你今后大可以安心,我不会再同他联系了。”
江煦听了这话,一颗心尚且触动着,便瞬时因后半句坠至谷底。张翼闻,张翼闻!又是他!
他人还在她跟前,她想的却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的一颗,.…在他那儿。“江煦倏然道,语气和缓许多,像是开玩笑似的叹息。
莳婉顿了下,顺着他说道:“我的心在我自己这里,旁人,谁也没有。“只心里不可自控地冒出个荒谬的想法。
仿佛她若是点头,便会发生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明明江煦问的是要她的一颗心,给她的感觉,竞像是他在挖出他自己的心,要给她看似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莳婉沉默几息,态度骤然软了下来,“江煦,你…抓疼我了。"她的语气恹恹,但却是两人针锋相对许久之后,为数不多的柔和,一下子便将江煦岌岌可危的理智唤回。
她还担心着他的身体……息及此,江煦几乎是下意识道:“抱歉。"但一左一右两只大手,仍死死焊在莳婉身上。
下一刻,女子洁白的柔美覆了上来,转瞬即逝,轻轻拍了拍,示意道:“我疼。”
江煦这一次停顿许久,才像是大梦初醒,极其缓慢地挪开了手,转瞬,已是面色如常,半点方才的失态也瞧不见了,“是我太用力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
莳婉见他恢复正常,心下也松了口气,自是巴不得他赶快走,但又怕江煦看出来,故而克制地抿着唇点了点头,应了声。待门合上,一切归于平静,她这才掀起眼皮,望向方才江煦攥着的地方,隔着素色的里衣,肩膀处,几道红痕赫然在上。屋外,江煦停在廊下,静静凝视着莳婉的方向,此处被檐角遮挡,极为隐蔽。
冬日的阳光丝毫没在他身上留下片刻温暖,男人的影子被渐渐拉长,蔓延至墙壁之上,戛然而止。
而那道幽深的目光,却掠过这道阻碍,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卧房内,死死缠绕着榻上之人。
大
书房外,萧驰节等了一会儿,方才见到江煦前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刚一站定,他便立刻道:“大王,洛阳那边,太后似乎与国舅生出了嫌隙。”江煦不置可否,“太后肆意妄为虽也不是一两天,但应当还是知晓国舅的重要性的。"于私,两人同出一族,是兄妹,于公,当今陛下身份特殊,须得有国舅做倚仗,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犯这种糊涂的人。他略一思忖,道:"裴晟的手笔?”
萧驰节暗自心惊,便道:“正是,草原一众势力内乱的消息传回洛阳,大臣们瞧着…似是把精力又放回朝堂上了。”“一亩三分地,也就是那些个酸儒惦记。”国破家亡时,谁又还会在乎南元的龙椅上坐的是谁?“国舅那边是何反应?"他做出这一系列行为,宁鸿这种聪明人,必然能猜到他心中大部分盘算。
萧驰节道:“咱们的人蹲了许久,此事似是没有波及到小陛下,宁大人依旧将其带在身边。”
江煦点点头,忽地像是想起什么,“司礼监的那几个探子,叫他们小心些,近期别再递消息出来了。”
南元那边定然是起了疑心,此事.……倒不如顺势而为,若是出现端倪,也好及时抽身。
“至多到四月,突厥势必会再来侵扰。“朝堂腐朽,北方……又有幽州那边紧咬着他不放,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多见。江煦一锤定音道:“明日初六一早,便出发回戍边。”大
初六,年味散去,街头巷尾又从新岁的欢愉中恢复,变成了平日忙碌热闹的景象。
自从昨日江煦离开后,莳婉便一直昏昏沉沉,迷糊中,一会儿是阵阵哭声,一会儿又像是被人死死拽着,不绝于耳。独独江煦的身影总有出现,阴魂不散,以至于汤药喝了这两日,脸色反倒越发不见好。一大早,她便被江煦抱上了马,裹抱在怀中,一路疾驰,朦胧间,意识偶有清醒,待莳婉彻底醒来,一行人已经在云湖上行船许久。船体不大,但一应俱全,载着众人,却也是绰绰有余,极为宽敞。见她苏醒,江煦下意识放轻了语气,立刻问道:“感觉如何?"边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莳婉瞧了他一眼,没答话,片刻,竟听见江煦唤她名字,简单两字,像是在他唇齿间轻轻啃食一遭,钻到她耳朵里,令她无形打了个颤。“看样子病是好了些,但人不太精神。“她不理,江煦反倒是自顾自地做出了判断,边吩咐亲卫将温好的粥与小菜送上来。语罢,抬手去摸她的脸颊,与昨日不同,此刻,他的手掌极为温暖,熟悉的热度传递,丝丝浸入,莳婉半迫半就地仰起头,目光所至,是江煦莹润的、默黑的眸子。
他一言不发,眸底映出她有些愕然不安的神情,然而江煦本人似是全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