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
她们刻意压低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小声。
靠得近的人能听清那些声音,但任课老师拿着教案进来准备上课,没人跟她们搭茬。
黎雾就坐在她们身后,自然也听清了对话,但她的视线就直直地落在课本上,没给出任何回应。
她们不重要。
她有重要的事情做。
黎雾最近很忙,她的画室老师最近组织了集训活动,绘画课占据了她生活的大量时间。
几乎是放学铃声刚刚响起,她就背着包出了校门,在门口拦住出租车前往苔源街的画室上课。
这段时间,黎雾都是这么“灰头土脸”地重复着这种生活节奏。
除了工作日,就连周末上绘画课的时间也被拉长。
速写作业一叠一叠地摞高,颜料盒里的色块也被不停地更新换代,黎雾实在无暇再去应付新学校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巧的是,池樾最近这段时间收到学校安排,和他们一群物理竞赛的尖子生们在华大参加封闭性训练,为期半个月。
一中只有一个参赛名额,学校毫无悬念地派出池樾参加。
桑嘉佑没了好玩伴照样每天很欢快,程甜接连献了几天的殷勤后都收到黎雾的冷板凳,久而久之她也歇了心思,不再刻意热情了。
除了这一批新同学在周围晃悠以外,季雨舒也打电话来问黎雾的近况。
黎雾当时在外面写生,周边都是画室的同学,他们面对着山山水水的风景,要求是把眼前看到的这些东西用速写、素描、水彩画的形式捕捉其形。
培训老师不知道去哪里了,但他作业布置得多,等到晚点的时候还要过来检查,所以大家都很专注地完成作业。
黎雾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会儿,照实告知:“阿姨,我最近画室集训,这段时间没怎么和同学来往。”
“你这孩子,集训怎么都没跟我说?”
黎雾语气平静地回复:“也是突然收到的通知。”
这就是敷衍的话了。
黎雾从小就很独立,加之父母的刻意引导培养,她习惯了自己做决定和选择。
因为很独立,倾诉欲也不强,她做什么事都不声不响的,习惯了安静。
她这种人,哪怕是做些重大的决定,也会是一个人独自上路的。
不擅长麻烦别人,也不想和别人产生羁绊。
季雨舒听出她的话外音,轻轻叹了口气,“这次集训要多久?”
“半个月。”
和池樾的时间一致。
季雨舒知道黎雾在艺术上的天赋,她自己包括她家里人也都希望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但现在转到一中读的却是理科。这些变化都是因为那件事,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静下来,“雾雾,我和你爸爸妈妈是朋友,现在我还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你如果觉得很累的话,可以随时和我倾诉,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谢谢阿姨。”黎雾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说:“但是我不觉得累,我喜欢现在的学校,也喜欢现在的学习条件。”
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影响不到她什么,再辛苦也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等她读大学以后,所有事情都会好起来,她的生活也会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