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有人会觉得我撑不住。”“你不说,我也不会觉得你撑不住。”
他哑然失笑,歪头靠向她:“谢谢。”
“我也没有觉得你对齐湛南很凶,相反我觉得他很崇拜你,想要成为像你这样的人。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心怀大志的人。“她思索道:“你对他的严格,我更愿意理解为,是你觉得他能做得更好,可以成为齐家的支柱,而不仅仅只是被庇护的孩子。”
“是他有义务也有责任。“齐砚舟回道:“可他对这个身份有误解,没有想过哪怕作为家主也是要受委屈的,也是要向人低头的。觉得只要搬出齐爷的名号,所有人就理所当然的应当尊敬畏惧,没有想过这份敬畏是从哪里来的。”是一点一点挣出来的。
宋迟玉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可我有时候看着他那副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又会觉得于心不忍,要是齐家真能为他撑一辈子也挺好的。”八岁。
他们叔侄两人就差了八岁。
可是心心境和处境都是截然不同。齐湛南犯错,大家都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而齐砚舟,不能犯错,还要阻止别人犯错。宋迟玉扣在他指缝的手指,轻轻夹着他的手指:“我没有觉得,你不蓬勃,也没有觉得你缺乏生命力。有的人像小狗,像动物,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给人一种鲜活又朝气的感觉,也有人像植物,像大树,把根扎进土地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寻找水源,吸收养分,让自己扎得更深,生出遮天蔽日的枝叶。”“我所看到的你远比你所以为的鲜活。”
她回答的很认真。
齐砚舟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眉梢都变得柔软。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问道,“你喜欢吗?”
她嘴唇微收,透着一丝难为情的拘谨:“恩,喜欢。”“那和你喜欢他的时候比呢?”
宋迟玉不知道为什么不揪着谢云今不放,可还是如实回道:“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的年龄、心境、阅历、身份都不同,自然喜欢的标准也不同。”“你那时候喜欢他什么?"他仿佛真的有意和她闲聊,声音自然平静。宋迟玉抿了抿唇,不确定这是不是能说的。他看出她的顾虑,点头示意:“恩?”
宋迟玉依旧再三强调:“大家就是闲聊哈,你不会吃醋哈。”“不会。”
“我那时候就喜欢他聪明,也从不说人闲话,做事也很靠谱,经常穿一件白衬衫,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特别高知禁欲。“那时候她也才十八九岁,对什么都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同学们之间也没有多勾心斗角,作为师兄的谢云今,也没有那么遭人诟病,光是想起都觉得美好。“很怀念?"他微妙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她立刻变得警觉起来,“我只是怀念那段岁月,没有怀念谢云今。”“没关系,你不用刻意在我面前回避爱过他这件事。"他垂着眼睑,温声回道。
宋迟玉将信将疑,“那时候就有同学提醒过我,他作为同事、作为朋友都是很好的人,但唯独作为恋人不行。我不信,偏要一条道走到黑,后来发现,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的确是快乐低于难过。”“为什么?”
“他很忙,而且事业心很重,他……不太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每天都想要见他,和他说话这件事。"宋迟玉想起那段时间的焦虑不安,至今都会有一种心酸的感觉:"他会在我因为被冷落和他闹脾气的时候,问我为什么不能把时间花在更有用的地方,看书,背单词,做什么都比想着要见他强。”她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还是年轻,见得太少了。如果是现在有人和我说这种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分手,那时候我却只当着爱情对我的考验,觉得人要得到非凡的成果,就得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可现在回头去看,他也没有那么不凡,大家终归到底都是食五谷的普通人。”“恩。”
宋迟玉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又继续道:“我知道他对我没那么上心,我就天天穿漂亮的裙子去找他,让他对我上心。后来事实就是的确有用,他开始想我,开始好奇我这个人,而结果就是我三天两头都在感冒。他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她而今想起,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真傻。”
“恩,“他撑坐起身,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没有那么傻,只是你更真诚。”
宋迟玉得到他的理解,整个人越发放松,之前戒备的问题也娓娓道来:“你不能说我更爱谁,只是现在的我更懂得爱自己而已。你说我不喜欢你,那我为什么不和别人结婚,要和你结婚呢?可你要说我能有多爱一”也不见得。
“恩?"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现在拿他当时的态度对我,我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逼迫你来爱我。”
“恩。”
“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她再次警觉起来。“避坑,"他站起身,解开衬衫的领口道:“不在他犯过的错误上重蹈覆辙。不愧是学历史的。
在这件事都知道以“史"为鉴。宋迟玉由衷佩服道:“你这学习能力可以的。“谢谢。"见她的手渐渐捂热了,他神色自若站起身,向着房间里的独立卫浴走去:“我先去洗澡了。”
可见刚才的话题的确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完全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在看待这件事。
宋迟玉躺在床上,思索着他的所作所为,他这个人虽然也有让人看不透的时候,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不安,胡思乱想。很快浴室里的水声便停了,他连头发都没吹干就直接出来了,“去洗澡吧。”
“你要睡了吗?"宋迟玉起身问。
“恩。”
他看起来也的确很累了。
宋迟玉没有多说,走向浴室,他从外面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给她,睡衣则是他的一件恤衫。
她隔着门接过。
过了一会儿,她换上恤衫出来,虽然房间有暖气,但是刚刚遮过臀部的长短,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她拿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