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东西。”风钰冷笑一声，“以为背叛我就可以在罗刹那里得到荣华富贵，可惜转手就被他卖了，被我砍掉双腿后只能在人界靠操纵冤魂苟活，重九，我若是你早就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这句话显然戳到了重九的痛处。
他突然现身，死死地掐住了风钰的脖子。
可风钰没有一点紧张，反而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把幻境变成牧云州的样子是为了什么？不会是在向我示威吧？”
“是又怎么样？看到自己曾经悉心守护的地方，再看看自己如今的狼狈样，有没有觉得很难过？”重九咬牙切齿地说。
风钰没有回答他，眼里写满了怜悯。
重九最不能见的就是风钰的这副表情。
他忍不住加重了掐着风钰的力度，在风钰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淤青。
“哦对了。”重九一边掐着他一边说，“你们进了幻境之后所有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让我想想你给自己起了个什么新名字来着？是风钰对吧？”
他故意把最后几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幸灾乐祸地望着风钰。
这句话终于让风钰不屑的神情里多了一分愤怒。
重九很满意风钰的这副样子，松开了掐住他的手。
可下一刻，他身边的浊秽汇聚成了一把尖利的刺刀，刺穿了风钰的肩膀。
没有灵力的风钰自然躲不过这一击，浊秽开始侵蚀着他的身体，他额上青筋暴起，痛苦不堪。
重九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你说说，他们在天之灵听到你居然为了他们叫这名字会不会很感动啊？砚珩？！”
***
念筱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冰冷的街道上。
雨滴一点点落下，替她洗刷着脸上的尘土。
她艰难地起身，眼前的一幕将她彻底惊醒。
破败的村庄、遍地的横尸、啼哭的孩童。
这是哪里？她记得自己刚刚为了保护风钰，和他一起被冤魂吞进了肚子。
风钰呢？他在哪？！
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躺在一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突然，他突然放声大笑，整个人都变得癫狂不堪。
“死了好！都死了才好！”
他银牙紧咬，怒目圆睁，刚想坐起来却突然被浊秽缠绕，狠狠地摔了回去。
念筱站起来环顾着四周，这才发现这座村落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冤魂。
他们都是从哪来的？！
那个和风钰有仇的黑影想做什么？把她困死在这吗？
正当她手足无措时，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念筱回头一看，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刀疤里正往外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怨念。
不难看出，这道刀疤应该是导致她去世的致命伤。
少女怯生生地打量着念筱，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你是怎么死的？周遭怎么一点怨念都没有？”
念筱抓住她的手问：“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冤魂？是谁把你们关在这了吗？”
少女害怕地挣脱了她的手，迟疑地指了指上空。
空中有一个半透明的结界笼罩着整个村落。
“是谁设的这个局？”因为过于急切，念筱问话的语气冲了些，把少女吓得不敢说话。
念筱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说：“你别怕，我是天上的神仙，我可以救你。”
“神仙？”少女的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念筱急忙伸出手。
她的手心里绽开了一朵金色的小花，小花的花瓣飘落到少女的脖子上，使得那个刀疤暂时生不出怨念。
这是她的灵力所制成花朵，可以短暂地抑制怨念的生长，让冤魂好受一些。
少女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抹了抹那道疤痕。
“你真是神仙？”
念筱点点头。
“你快救救我们！我们不要被困在这里！”少女激动地望着念筱，眼睛里闪烁着不应该出现在冤魂身上的希望。
她是死在了给家人买药的路上。
那日她遭遇了劫匪，劫匪想要她身上买药的救命钱，她不肯，最终活活被劫匪乱刀砍死。
因为在死之前她还挂念着家人的病，所以便化成了冤魂一直游荡在那条要了她性命的小路。
后来她遇到了一只失去双脚的鬼，他自称重九，说可以替她照顾好家人，但前提是和他走。
少女当时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重九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对一个已死之人做些什么，便答应了他的要求，跟着他来到了这座村落。
可重九并没有兑现诺言，把她丢在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也想过逃离，却被半空中的结界拦住。
自此，她便和这里的其他冤魂一样被困在这里，一直绝望着，一直充满怨念。
“这里的冤魂都是和你一样被重九诱骗过来的吗？”念筱问。
少女摇了摇头，朝着不远处那个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努了努嘴：“之前确实都是被诱骗来的，但是从去年开始就有很多人声称自己是被重九陷害的，比如说他。”
据少女说，这男子曾经是个什么将军，在战争即将胜利之时被重九附身自尽而亡，怨念最为深重，她平日里都不敢靠近。
这话验证了念筱内心的猜想。
重九把冤魂给圈养起来，为的就是汲取他们身上的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