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尖叫,神木俊介的眼神里满是得意,他顿了顿,忽然提高声音,象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而且,我们的综艺里也有美食啊!比那些老掉牙的生鱼片、荞麦面有意思多了。我相信,今晚的收视率出来,大家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受观众欢迎的内容——我会让野原广志君好好尝尝失败的滋味,让他知道,偶象的魅力,不是他那些枯燥的纪录片能比的!”
这句话象一颗石子投进水里,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连那些花边小报的记者都愣住了,没想到神木俊介会如此直白地挑衅野原广志。
佐藤隆和山田淳的脸瞬间涨红,坐在主席台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们深知野原广志的实力,也清楚《舌尖》的拍摄质量,神木俊介这番话,简直是自取其辱。
“神木桑,您这样说会不会太绝对了?”
一位来自《读卖新闻》的记者忍不住开口,“野原广志君的《七武士》《深夜食堂》都取得了很好的口碑,《舌尖》的预热反响也不错,您就这么有把握能赢吗?”
神木俊介脸色微变,却依旧嘴硬:“口碑是口碑,收视是收视。那些喜欢《深夜食堂》的观众,大多是中老年人,他们根本不是黄金档的主力观众。而我的粉丝都是15到25岁的年轻人,他们才是决定收视的关键——再说,麒麟集团会动用所有资源支持我,野原广志君有什么?不过是东京台的一个小导演罢了。”
高桥一夫连忙打圆场:“俊介桑只是太有信心了,大家不要误会。我们尊重每一位同行,也期待今晚的良性竞争——当然,我们更相信《俊介的东京漫游》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但这番话已经无法挽回局面。台下的媒体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拿出笔快速记录,显然已经想好明天的头条标题。
还有人对着主席台拍照,镜头里的神木俊介虽然依旧在微笑,眼神却已经有些慌乱。
佐藤隆悄悄对山田淳说:“完了。神木俊介这番话一出来,明天的报纸肯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不仅会得罪野原广志君,还会让市台落个‘傲慢无礼’的名声——咱们这哪是开新闻发布会,简直是在自毁招牌。”
山田淳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传呼机上刚刚收到的消息:“关东台那边传来消息,《舌尖》的媒体评分已经出来了,七位影评人全给了满分,佐伯明桑还说‘这是霓虹近十年最好的人文纪录片’——咱们这边倒好,还在靠挑衅博眼球。”
主席台上的神木俊介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不再说话,只是僵硬地对着台下微笑。
高桥一夫看着台下渐渐冷却的气氛,心里暗暗着急,却只能硬着头皮宣布:“接下来是粉丝交互环节,有请五位幸运粉丝上台,跟俊介桑一起合影!”
随着音乐声响起,五位穿着同款应援服的粉丝尖叫着跑上台,围着神木俊介拍照。
但台下的媒体们已经没了之前的热情,不少人开始收拾设备,显然对接下来的环节失去了兴趣。
佐藤隆看着眼前的闹剧,忽然想起在关东台时,铃木清斗桑说过的话:“做内容就象做寿司,食材要新鲜,手法要扎实,急功近利只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远处东京台的大楼在夕阳下泛着暖光,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悔意。
要是当初没离开关东台,现在说不定也能参与《舌尖》这样的好项目,而不是在这里陪着一群只会靠噱头博眼球的人,浪费自己的专业。
发布会结束后,佐藤隆和山田淳跟着人群走出会议厅。
走廊里,神木俊介被粉丝和记者围着,高桥一夫在旁边忙着应付,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你说,今晚的收视会怎么样?”山田淳忽然问,声音里带着点茫然。
佐藤隆摇摇头,语气沉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咱们赢了收视,也输了口碑。野原广志君的片子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而咱们的综艺,可能过了下周就没人记得了。”
两人沉默地走着,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着他们疲惫的身影。
远处传来神木俊介的笑声,尖锐而刺耳,与关东台发布会的温暖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此刻的关东台,野原广志正和团队一起检查放映设备。
斋藤茂蹲在地上,调试着音响的音量,松井雄一在旁边整理胶片,本田樱子则拿着笔记本,跟记者们确认晚上的放映流程。
会议室里的气氛平静而有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没有丝毫对市台挑衅的在意。
广志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手里拿着野水正泰送来的金枪鱼罐头,忽然想起白天在漫画社时,美伢说的话:“广志君,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相信你的片子是最好的。”
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头对众人说:“准备好吧,今晚,让观众看看真正的好内容是什么样的。”
斋藤茂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少见的坚定,点了点头:“放心吧,广志君,设备绝对不会出问题。”
松井雄一也笑着说:“我已经跟野水桑打过电话了,他今晚也会守在电视前看,还说要带着渔工们一起看——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会议室里的灯光柔和,映着每个人认真的脸庞。与东京市电视台的喧嚣不同,这里的平静和笃定,才是对“好内容”最好的底气。
……
七点刚过,东京的街头就渐渐安静下来。
往常这个时候,新宿的十字路口还挤满了下班回家的上班族,银座的百货店里依旧人声鼎沸,但今晚,不少人都加快了脚步,手里攥着刚买的便当,眼神里满是急切——他们要赶在八点前回到家,打开电视,等着《舌尖上的霓虹》开播。
东京台制作局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桥本一郎坐在会议室。
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眉头微微皱着,嘴里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