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市电视台演播厅的后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墙壁被刷成沉闷的浅灰色,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地板上。
岛津义弘坐在靠墙的折迭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平日里沉稳的背脊微微紧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裤的面料——那是他特意为选举准备的衣服,此刻却被手心的汗濡湿了一小块。
坂田信彦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目光通过百叶窗的缝隙,望着外面人头攒动的街道。
选举投票已经开始三个小时了,从清晨到正午,东京市的各个投票站都排起了长队,选民们怀揣着各自的期待与顾虑,在选票上落下郑重的一笔。
“应该快出第一批投票结果了。”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第一批是市中心三个区的票,虽然占比不高,但却是开门红的关键。”
高田俊英来回踱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后台格外刺耳。
他平日里总是老谋深算、沉着冷静,此刻却难掩焦躁,手里的民调报告被捏得皱巴巴的:“放心不下啊。田中三上神在市中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人脉根深蒂固,第一批票恐怕会很棘手。”
明日海坐在岛津义弘身边,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岛津先生,喝点水,别太紧张。我们的政策没问题,广志君的宣传也到位了,市民们心里都有一杆秤。”
他的语气依旧沉稳,眼神里却也藏着一丝忐忑——毕竟,这场选举关乎的不仅仅是岛津义弘的政治生涯,更是东京台未来的发展,甚至是东京市的经济走向。
野原广志站在角落,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他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焦虑与不安,岛津义弘鬓角的汗珠、坂田信彦紧抿的嘴唇、高田俊英急促的呼吸,都在诉说着此刻的紧张。
但他自己却异常冷静,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我们做得到。”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象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后台的沉寂,“我们的理念没有问题,民生为本,经济多元化,这才是东京市真正需要的。”
岛津义弘抬起头,看向野原广志,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与依赖:“广志君,你真的这么有信心吗?我还是担心,大家放不下房地产带来的短期利益。”
“担心是正常的,但我们不能怀疑自己的选择。”野原广志走到他面前,语气坚定,“您还记得我们在街头采访时遇到的那些年轻人吗?他们住在胶囊公寓里,每天通勤两小时上班,却连一套小房子都买不起;还有那些传统手艺人,他们的手艺差点因为房地产挤压而失传,是《舌尖》让他们重新看到希望。这些人,还有无数象他们一样的普通市民,都明白您的理念才是长久之计。”
黑泽英二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平日里固执板正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温和:“广志君说得对。房地产就象一颗毒瘤,现在看着光鲜,早晚要拖垮整个经济。田中三上神只知道靠房地产短期拉动经济,却看不到背后的危机。市民们不是傻子,他们能感受到就业越来越难,生活压力越来越大,自然会选择能解决这些问题的领导者。”
“我想起松坂梅干的老板娘松本澄江桑。”浅野贵太忽然说道,语气里带着回忆,“她之前跟我说,因为房价上涨,她的店租涨了一倍,差点就经营不下去了。是您的政策让她看到了希望,她今天一早就带着全家人去投票了,还发动了身边的老顾客支持您。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都是我们的底气。”
足利崇司也附和道:“没错!我拍古装剧时认识的那些道具匠人,他们的工坊因为房地产开发,被迫搬了三次家。您承诺会划出‘传统手艺保护区’,不让他们再流离失所,他们都很感激您。这些选票,都是实打实的支持。”
岛津义弘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忐忑渐渐消散了一些。
他想起自己在辩论时,看着镜头前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想起自己许下的承诺——解决就业、控制房价、保护传统手艺、发展多元化经济。
那些承诺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他真心想为市民们做的事。
“你们说得对。”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我不能姑负大家的信任,更不能姑负那些期待改变的市民。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为正确的理念奋斗过了。”
就在这时,后台的门被推开,竞选团队的工作人员快步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好的纸条,脸上满是激动:“岛津先生!第一批投票结果出来了!的得票率是48,田中三上神是52!虽然还差四个百分点,但比我们之前的民调好多了!”
众人闻言,先是一阵沉默,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得票率,虽然暂时落后,但相较于之前10个百分点的差距,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太好了!”高田俊英激动地拍了下手,“这说明我们的宣传起作用了!巢,能拿到48的票,已经超出预期了!”
坂田信彦也松了口气,将手里的香烟揣回口袋:“接下来就是郊区和周边区县的票了,那些地方的选民更关注就业和民生,我们的优势会更大。”
野原广志点了点头:“大家再耐心等一等,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郊区的年轻人和手艺人居多,他们是我们政策的直接受益者,得票率肯定会更高。”
……
与岛津义弘团队所在的简陋后台不同,田中三上神的休息室堪称奢华。墙壁上挂着昂贵的油画,地板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和果子和进口红酒,几名穿着统一制服的秘书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
田中三上神斜靠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嘴角挂着傲慢的笑容。
他今年66岁,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的皱纹被昂贵的护肤品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