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道,“既然这小乔同志带着两个娃这般不易,咱们再给她涨五块钱的工资,一个月四十。”
黄桂兰会心一笑,“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老谢,既然咋俩意见达成一致,等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直接给小乔同志多加五块钱。”
“行!”
黄桂兰是锦城大学的资深教授,去年刚办了退休,一个月退休工资150块。
谢江本来也退休了,但是组织给他安排了一个长期保密任务,要他和老四谢中铭一起带着其余的同志分工完成,所以就暂时还没有退休。
谢江一个月工资加津贴,也有两百多块。
老两口平时勤俭节约,花不了啥钱。
想着能帮乔同志一把是一把。
“还有,老谢,老四在山唐村伤到命根子,他的手术竟然是乔同志给做的,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谢江若有所思,没说话。
黄桂兰又说,“就是不知道老四的命根子伤得严不严重,我这个当妈的不好问,你回头问一问,可别真断子绝孙了。”
“行!”
乔星月给谢家奶奶喂完饭后,又给奶奶擦了擦嘴,这才走出去。
这会安安和宁宁坐在四方桌前,面前的饭碗添得满满的,还堆起了尖尖,想来肯定是谢家的人帮忙添的。
她忙走过去,牵着安安宁宁准备下桌,黄桂兰拉着她的手阻止道,“小乔同志,以后你和安安宁宁必须上桌吃饭。”
“这不行,这不合规矩。”
“小乔同志,咋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反正以后你和安安宁宁必须上桌吃饭,这是我对你最基本的工作要求。”
乔星月没有想到,她来谢家当保姆,谢家没给她定这样那样的干活要求。
第一个要求,反倒是要她和娃必须上桌吃饭。
她穿到这个年代,天崩开局,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被赶出家门后没地方住,没东西吃,还要养活两个娃。
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到处都能找工作,说实话这四五年她带着两个娃讨生活,过得相当苦。
突然有人对她和两娃这么好,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被黄桂兰硬摁着,坐在了长条凳上,“吃饭,中铭,赶紧给小乔同志盛饭。”
“不用,我自己来。”
“让中铭去,男同志就是该多干点活。”黄桂兰拉着乔同志的手,不让她起身。
在他们老谢家,五个儿子都被教育得极有涵养,并且个个都十分尊重女同志。
这一点,身为父亲的谢江,就是五个儿子的好榜样,黄桂兰可是被谢江尊重和宠爱了几十年了。
谢中铭去厨房盛饭,想到乔同志又瘦又弱,在乡下的时候,她喝的红苕稀饭里全是红苕,很少看到米粒。
他又往碗里添了好几勺白米饭,然后把米饭压了又压,直到堆起一个小山头状,这才走出去,把手里的米饭碗双手递到乔同志的面前。
乔星月接过碗,说了声谢谢。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谢中名的手指,她倒是没啥反应。
谢中铭却像被烫了一下似的。
赶紧缩回来,说了声不用谢。
指节又搁在军裤膝盖处,攥出几道浅痕。
然后垂了眼皮,看似镇定去夹菜,另一只手却不由地搓了搓发烫的耳朵。
脑海里不由想起乔同志在山唐村给他做手术时,那尴尬的场景。
越是想,谢中铭扒着白米饭的动作越是风卷残云般,又快又急。
不过也不是狼吞虎咽。
他几大口米饭就着一夹菜,嚼两下,喉结一滑就咽下去了,倒透着一股子军人做事速战速决的高效率。
他们当兵的,习惯了吃饭也是速战速决。
可今天黄桂兰瞧着老四这吃饭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
乔星月碗里的饭一口还没动,她看谢同志很快就扒了半碗米饭,便柔声提醒道,“谢同志,吃饭太快对胃不好,可以先吃蔬菜,再吃肉,最后吃主食。”
谢中铭端着碗,回应了一声,“乔同志,我知道了,你在我们家不用客气,饭管够的。你和安安宁宁不用想着怎么为我家节省口粮。我们家粮票管够。”
“谢同志,我是真吃不了这么多。”
黄桂兰也劝道,“是啊,小乔,你看你瘦成啥样了,得多吃一点。”
乔星月实在是推脱不了。
只好埋头吃饭。
吃了几口,她发现这碗米饭不只堆了尖,还被谢同志压得又紧又实,难怪她一直扒都没见米饭怎么变少。
加上黄桂兰一直给她夹肉,她实在撑不下。
这个时代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最后她硬是逼着自己撑了又撑,和两个闺女分了分,才把碗里的饭和肉给吃完。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缺衣少食,胖丫竟然还能胖成两百多斤,肯定是易胖体质。
原身的易胖体质乔星月改变不了。
照这么个吃法,万一又胖回以前两百多斤的样子,就没地方哭了。
所以,明天吃饭的时候,她千万不能再让谢同志给她装饭了。
饭后,谢中铭和谢江一起,收拾书房,准备把这个屋子腾出来给乔星月母女三人住。
谢中铭特意关了门,走回谢江身边,帮他把书架上的书拿下来。
“爸,上次您跟我提的境外势力渗透的事,你还记得吗?”
谢江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儿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中铭语气沉了沉,“我在山唐村受伤不是意外,后来追查现场痕迹,是有人在事故现场做了手脚,并且就是冲我来的。”
“队伍很有可能混进了特务,现在还在查。爸你见多识广,还知道特务有什么其他特征么?”
谢江放下手里的活,“没太具体的,只说这类人很会伪装,多半会借着务工、帮扶、甚至邻里照拂的由头接近。”
“说起来,你妈白天跟我念叨,小乔同志正好在山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