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当半个女儿对待,她不回来,谁也不许先动筷子。”
咕噜咕噜!
这回,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人,是坐在黄桂兰旁边的安安和宁宁,她立即换了一副慈祥温柔的笑脸,给安安宁宁一人拿了一块玉米饼子,又给她们包了两块肉在里面。
“安安宁宁肚子饿了,先吃点饼子垫垫肚子。”
“黄桂兰,咋这两个娃就可以先吃?”
“你也知道她们还是个娃呀?”
“凭啥娃可以吃,我就不可以?”
江春燕不服气,抓起一块玉米饼子,却被黄桂兰用筷子用力一敲,然后把玉米饼子拿回来。
“别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我说了,得等星月回来了才能动筷子。”
黄桂兰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江春燕说话,但自从星月来了家里,她听了星月的劝,人不能活得太憋屈,但凡让自己不舒服不痛快的人,就要学会拒绝反抗。
凭啥这江春燕在她家白吃白住,还得由着她来,没这道理。
黄桂兰发现,自从用星月教给她的法子,把憋屈的话都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肝也不疼了,胸口也不堵了,要多舒畅有多舒畅。
见状,邓盈盈赶紧拉住江春燕的胳膊,“妈,你讲点理好不好,星月姐姐每天做饭挺辛苦的,必须等她回来了才能吃饭。”
这句话,邓盈盈是专门说给黄桂兰听的。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江春燕,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这乔星月给谢师长送个饭,半天不回来,该不会是骑自行车掉山沟沟里去了。”
这回,黄桂兰是真怒了,她把手中的一把筷子用力拍在桌子上,厉声道,“江春燕,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再这样就从我家搬出去,别住在我家。”
就算江春燕要出去哭闹,说她忘恩负义,哪怕顶着骂名,黄桂兰也绝不允许江春燕如此诅咒她家星月。
这会儿星月还没有回来,黄桂兰有些着急,她呸呸呸了好几声,起身去到院外看了看,后面跟着安安宁宁这两只小尾巴,正好碰见乔星月骑着二八大杠回到院子里。
见到乔星月纤瘦的身影从二八大杠上矫捷灵敏地跳下来,黄桂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几人前脚进了堂屋,后脚又来人了。
“哟,兰姨,吃午饭呢,正好,我也还没吃饭,我就不客气了。”
后脚跟进来,并且坐到四方桌前的人,是个男的。
平头,微胖,个高高的,壮壮的,满脸长着疙瘩,毛孔又粗又大,那又大又红的酒糟鼻一眼便被乔星月认出来了。
怎么会是他?
四年前,她刚生了安安宁宁没两个月,宁宁病了,她带着两个娃去昆城的省城医院看病,途中在一个破庙里避雨,遇到同样避雨的男人,也就是眼前的男人。
这男人见色起义,想非礼她。
当时她身子虚弱,又带着两个娃,差点就被他玷污了,幸好当时有好心人及时救了她。
这男人咋在锦城军区大院里,而且还穿着军装?
男人坐下来直接拿着筷子开始吃饭,他专挑肉吃,一块接一块地喂进嘴里,也没看乔星月一眼,看样子是没认出她来?
不过也不奇怪,那个时候乔星月还没有完全瘦下来,虽说不是胖丫之前两百多斤的样子,但也有一百四十多斤。
而她现在只有九十斤出头。
没被认出来,也是正常的。
“兰姨,他是什么人?”乔得月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黄桂兰也小声应了一句,“江春燕二哥的儿子,叫江永强。”
三年前江春燕挟恩图报,硬是让谢江给这个叫江永强的酒糟鼻男人,安排了一个部队后勤兵的工作,这才消停。
江春燕拍了江永强一下,“永强,你别只顾着吃呀,你快看看星月这姑娘怎么样?”
一双猥琐的目光,盯向乔星月,立刻让乔星月有些犯恶心,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这妹子长得真俊呀!”
酒糟鼻男人就像鉴赏珠宝似的,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乔星月,连旁边的黄桂兰都气得想把这双眼珠子给挖下来。
“妹子,听说你死了男人,一个人带着两个娃日子过得苦巴巴的。你跟我处对象吧,我愿意帮你养你的两个娃,而且我现在一个月二十六块钱津贴,够养活你们娘仨了。你要是……”
“你个登徒子,你敢打我们星月的主意?”黄桂兰拎住王永强的耳朵,把人揪起来。
“嘶,兰姨,疼,疼,疼,您轻点。”
“这是干啥呀,桂兰,我寻思着星月一个寡妇带着两娃,日子过得苦巴巴的,想着把她介绍给永强,让永强帮她分担……”
“分担你个屁!”从不骂脏话的黄桂兰,不仅气得骂了脏话,还气得全身发抖。
她抄起放在一旁的扫帚,往江永强身上打下去,赶得江永强赶紧往堂屋外面跑,“江永强,你再敢来我家,打我家星月的主意,我打得你满地打牙。”
乔星月赶紧拉住气得发抖的她,“兰姨,你别气了,你快坐下来歇口气。”
“星月,你放心,有兰姨在,不可能把你嫁给这种登徒子的。”
“兰姨……”乔星月眼眶一热,她就只是谢家的一个保姆呀,兰姨何至于如此护着她。
旁边的江春燕说了一堆漂亮话,似要劝说黄桂兰把星月说给江永强处对象,黄桂兰满眼凌厉地瞪过去,“要是把你家盈盈嫁给江永强这种男人,你愿意吗?”
“这盈盈是我闺女,乔星月是你家保姆,能比吗?”
“星月也跟我亲闺女似的,怎么不能比?”
“黄桂兰,我看你就是想等你家老四离了婚,再娶乔星月吧,难怪你这么护着她。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家老四就算是个二婚头男人,想嫁他的女人也要排长队,你咋就想把这个寡妇给娶进门?”
“你才是寡妇。”
“黄桂兰,你……”
“妈。”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