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你教?彭定求过来可不是听这些没营养的屁话:“彭某就是因为除了青竹帮之外再找不到其他利益相关,这才困惑,特来寻吴老解惑!”吴老被暗顶了一句,心下略有不悦。沉默不语。事实上。连当事人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都不知道除了青竹帮,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他作为外人,又怎知晓?再者说了。孟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歇业之后重新开张又出事,口碑彻底坏掉,往后再难复起。孟楼!无了!吴老支招:“敌在暗,你在明,难免被动。既如此,不妨顺势将孟楼彻底关闭,你有钱有人,大可化整为零,将整个孟楼拆分成多个产业,改头换面重新来过。”也许。那时,幕后之人自己便会主动浮出水面。这边吴老话毕。这次换做彭定求沉默不语。关闭孟楼?改头换面?说的轻松,可这里头到底有多大的损失,这老头知道吗?还有孟楼的那些‘股东’。升米恩斗米仇。分红越来越多,那可以。可要是减少,第一个不乐意。他们可不管有什么困难,给的少了,就不高兴。这么一大堆烂摊子,他彭定求一人如何承担?彭定求只能求助:“吴老慈悲,请拨门下精英弟子随我下山进城追凶。不管那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要动手,终究要用人。我若将那些歹徒全部抓住、杀死,死局可解,孟楼可活。”“你啊!”“当局者迷!”吴老失笑:“孟楼此次重新开业,世人皆以为已经处理好此前之事,有那些好玩、胆大的,这才敢再进孟楼,但人气必定大不如前。如今尚未恢复原本人气,又出这档子事情,你觉得,还有人敢去你孟楼吗?”彭定求脸色一变。吴老指明:“那些人继续出手,你才有反制的机会。可那些人自始至终针对的都是孟楼客人而不是孟楼本身,你能说服那些金贵的客人配合你演戏,引出歹徒再来行凶吗?”当然说服不了。那么。“如今孟楼口碑崩坏,再无客人光顾。”“你认为,那些歹徒还会再出手吗?”吴老句句扎心。彭定求如丧考妣!然而。等他回到孟楼,一个比他死爹死妈更糟糕的噩耗直接砸脸——“东家!”“账本跟名册,丢了!”……左家兄弟姐妹原本六个——大姐左蓉,24岁。大哥左盛,22岁。二哥左京,18岁。三弟左都,16岁。小弟左城,14岁。小妹左槐,12岁。大约十年前。左家困难,爹娘在外务工,大哥大姐带着八岁的左京出城挖野菜,只留下三个小的在家。时年2岁的左槐生病。时年6岁的左都抱着妹妹出门找大夫。兄妹俩都被拍花子拍走,自此再没音讯。而今。左京知道:“孟楼常年买卖人口,或许左都左槐就是他们掳走。”他针对孟楼。又让不少死士以及郑十八加入孟楼,为的就是趁乱打探出孟楼将各个渠道或掳或买来的那些受害者,又转移到哪些渠道。只是。孟楼对这种生意的保密程度极高,加入孟楼不足两三月的那些死士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核心业务,隔着太远。好在。有特殊人才郑十八,弯道超车,靠着技术迅速上位。原本是想勾引风骚花姐。结果,反倒是外表一本正经实则无比闷骚的红姑先一步看上他。左京成功打开局面。其实。对于‘账本’的存在,左京能理解。许多贪官、黑手套都搞一手,留后路嘛,能理解。但拐卖人口还特意将卖出去的人录入名册,这就奇怪。左京原本不懂。但是。等他翻开看后,顿时一清二楚——……“雷家、符家、吕家。”“丹阳、铁身、通天。”左京眉头微皱。名册上记录,孟楼这些年来通过各个渠道得来的人口,绝大部分都被上阳府三家三派收走。不是明着收。而是藏着掖着。只是这六家不知道,彭定求乃是绝顶轻功高手,最擅跟踪之术,曾一一追踪各路买家,发现最终都与三家三派有关联。彭定求装作不知。只默默记录,隐而不发,将这些当做是自己最后翻身的底牌。此刻全都到了左京手上。“三家。”“三派。”“他们要人口,应是开发福地所需。”“福地无福,死伤惨重。”“必须大量人手补充。”“自家不够,买卖来凑。”“甚至如雷家还通过矿山矿场等渠道,借口意外事故,通报矿工死亡,其实是将那些矿工送到福地中,作为奴隶与炮灰使用。”左京脸色不好看。通过雷家。通过矿工。他意识到:“孟楼只是雷家收买人口的其中一个渠道,在此之外,私下里或许还有不止矿山这一条渠道。”两条或是多条渠道。源源不断汇聚人手。再将这些人投入福地,美其名曰‘探索’、‘开发’,并许以重赏,实则与草菅人命并无两样。“雷家在黄沙福地投入数千人,死亡数千人。”“其他几家呢?”“差不多?”“还是更多?”那又得死多少人?数万?十万?还是更多?不敢想。想想都不寒而栗。左京翻到十年前,那是仁寿九年,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