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丁香香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挺尸。
张巧儿也躲在房中。
母女二人打定了主意,反正就是不能干活!否则开了这个头就是一辈子的老黄牛!
此时,温凤娟和何大明赶着一辆驴车来了。
除此之外,还来了两辆牛车的人,分别是四个粗壮妇人,三个壮硕男人。
温老三笑着迎上来:“小妹来了。”
温婆子上前道:“聘礼吗?”
温凤娟从怀里掏出10两银子:“都在这,人呢?”
“喏,在那屋里!”用下巴往东厢大房间努了努嘴。
温凤娟冲身后妇人道:“大嫂、大堂嫂,马嫂子,冬子娘,麻烦你们了!”
那四个粗壮妇人对视一眼,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张巧儿房中。
不一会儿便传来张巧儿的尖叫声和四个妇人的骂人声。
“啊你们是谁?干什么干什么?”
“闭嘴!”
“救命!娘救命唔唔!!”
厨房里的罗氏和温梅吓得跑了出来,接着便见张巧儿被五花大绑,堵着嘴被那四名妇人粗鲁地拖了出来。
屋里的丁香香听到女儿的呼救声,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眼前情景让她目眦欲裂,嘶吼一声,猛地扑到张巧儿身上:
“放开!放开!你们干什么?凭什么绑我女儿?温多石!温多石,你死哪了!”
温老三这才缩着脖子上前,却不敢吭声。
“温凤娟,何大明,你们干什么?”丁香香死盯着温凤娟。
温凤娟拿出婚书:“张巧儿已经是我们何家媳妇了。我们当然是来接新娘的!几位嫂子,快把她绑到车上!”
“不不不!”丁香香瞬间疯了,死死抱着张巧儿,血红着眼盯着温老三:“温多石,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竟敢卖我家巧儿!你要不要脸?有你这样当后爹的?”
温凤娟冷笑:“三嫂这话就不对了!我家何强是好孩子,当初兰丫能嫁,凭啥巧儿不能嫁?”
温老三一听,瞬间心不虚了,脖不缩了,皱着眉看丁香香:
“香香你怎这样?当初我把兰丫许给何强,你明明赞成得很!还夸何强是好孩子,说让兰丫嫁何强也是为兰丫好。都是我女儿,为啥以前可以,现在又不行了?”
丁香香脑子轰隆一声,再次感受到了回旋镖扎自己身上的痛苦!
丁香香血红着眼死盯着他,也不顾什么形象了,自嘲地大笑:
“哈哈哈,对,是我说的!是我说的那又如何!我承认,当时我就是故意的!何强就是烂人!我恶毒,就是想温兰嫁过去受苦受累,行了吧啊!”
话还没说完,温婆子便一个耳朵将她抽倒在地:
“闭嘴!你就是想攀富贵,以为你那拖油瓶贱女儿能嫁个富家少爷,瞧不起我们普通庄户人家!”
温老三也是这样觉得的,冷盯着她。
“娘,救我——救我啊——”张巧儿嘴里的布不知何时蹭掉了,不断尖叫。
“巧儿,巧儿啊——”丁香香往她身上扑。
两个妇人拉着张巧儿上车,两个妇人拖着丁香香,不让她上前。
母女俩就象即将被压雷峰塔的白娘子和许仙一样,被两边的人拽着,却向彼此伸着手。
“各位叔婶哥嫂,温多石不做人,要卖我闺女,求求你们大发善心救救她吧”丁香香朝面外尖叫着。
温老三回头一看,这边的哭喊叫声不知何时吸引了好些村民围了过来。
温婆子气得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滚滚滚!什么卖人!”
“张巧儿是我家老三的女儿,老三有权把她嫁人!嫁的是我小外孙何强!哦,对了,何强是他小名,他大名叫何智,智慧的智。”
因为得罪了县令,何强的名字到现在还不敢到衙门改回来。
但改不改对他也没啥影响,一直用着就是了。
这次温婆子学精乖了,直接报出何强大名小名,意思是没啥误会,就是配给了何强这个人。
村民们倒吸一口气:“是何强那个烂人上次想骗兰丫那个?”
“多石,你糊涂呀!就算巧儿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能这样糟塌她!”
温老三一听就不乐意了:“胡说啥,你们就是偏见太深了!何强不差!”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后摇着头:“算了算了,别再劝他了。”
“人家连亲生女儿都能卖,更别提是继女了。”
接着又对丁香香和张巧儿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丁香香哭得撕心裂肺,却被人紧紧押得不能动弹。
张巧儿被重新堵上嘴,拖了上驴车,又被紧紧捆在车上。
温凤娟笑道:“娘,三哥,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便跟何家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丁香香即被捆着关在房间里,温婆子站在院子里指着房门不干不净地骂着。
温老三想起丁香香刚刚惨兮兮地被拖进屋的模样,有些不是滋味。
一直站在一角的罗氏和温梅,脸色惨白。
温梅往罗氏身后缩了缩,抖着声音道:“娘奶以后会不会象卖巧儿一样卖了我?”
罗氏抿了抿唇,茫然无措。
直到第二天一早,丁香香才被放了出来。
丁香香饿了一天一夜,难受死了。
此时却如行尸走肉一样,猛地冲了出屋,跑到了丁有福家。
进门就哭:“大哥,我求求你,你同我到何家村救救巧儿吧!呜呜呜”
丁有福皱着眉甩开她的手:“救个啥!都过一晚了,二人都洞房了!”
丁香香看着他冷漠的模样,一阵心凉:“昨天我家闹出这么大动静,大哥你们听不到吗?对了,昨天我好象在人群中好象看到了树根吧!树根回去没告诉你吗?”
“还是说,告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