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水曦月垂眼看着地上的夜樱花瓣和月色，轻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欸，不要你的秋田犬了吗？”太宰治问。一瓣夜樱被风吹到他沙色的外套上。
玉水曦月愣了愣，抬起头看他：“你家真的有只怀孕的秋田犬？”
“我讨厌狗，我家怎么可能会有狗啦，”太宰治笑眯眯，“我可是特意为你搞到手的，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吧。”
十几米远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鲜艳的红色狗绳一端套在秋田犬脖子上，另一端拴在路灯上。
秋田犬乖乖蹲坐昏黄的灯光里，腹部鼓鼓的，一看就是怀孕了。
玉水曦月在秋田犬面前蹲下身来，试探着伸手，轻轻摸了摸它脑袋，毛茸茸的。
秋田犬欢快地摇尾巴回应她。
“好乖哦，”玉水曦月眼睛亮亮地看着秋田犬，“你不讨厌我对不对，跟我回家，好吗？”
秋田犬亲热地舔她手。湿漉漉、热乎乎，有些痒。
玉水曦月解开拴在路灯上的红色狗绳。她牵着绳，笑得眼睛弯起来：
“太宰，谢谢你，真的真的超级感谢。报酬的话...钱，你接受吗？”
“当然——不接受。给这种报酬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让我想想。”
他送她回家，边走边想。
她和他并肩走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
太宰治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踩着月光走了几十步，突然说：“想来想去，目前我想要的只有一样东西呢。”
玉水曦月有些好奇，问他是什么。
他回答：“女朋友。”
玉水曦月脚步停了一下，摩挲手中的狗绳：“那我帮你介绍女朋友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你这样的。”
“......”
玉水曦月攥紧狗绳。
一时间静得似能听到月光如水从夜空倾泻而下的声音。
屋檐黑色的瓦片染了月色，很漂亮，犹如墨玉。
沉默走了许久，远远望见自家屋檐的时候，玉水曦月轻轻开口：“换一个好不好？”
“不好。”太宰治拒绝。
玉水曦月牵着秋田犬默默走到家门口。
“那个...我到家了，”她心虚向他道别，“明天见。”
太宰治伸手拽住狗绳：“不给报酬就想走，这可不行。”
玉水曦月低头，目光撞上秋田犬黑色的眼睛。
她想将秋田犬还给太宰，可怕伤了狗狗的心。
玉水曦月低头看着秋田犬黑黑的眼珠，对太宰治说：“我会努力尽快找到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介绍给你当女朋友的。”
太宰治松开狗绳，握住她莹白纤细的手腕：“你装傻装得太烂啦。”
玉水曦月感到他手很热，不自在地动了动腕子，想要从他手中抽出来。
他握紧她腕子，她力气没他大，抽不出来。
她喜欢太宰。
喜欢有很多种，有朋友之间的喜欢，恋人之间的喜欢，家人之间的喜欢。
五条世界的她对太宰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花守世界的她对太宰的喜欢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玉水世界的她对太宰的喜欢是......
不知道。
她也分辨不清这个世界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静默许久，腕子染了他手的温度，习惯了他的体温，玉水曦月轻声问：“可以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吗？”
“一段时间？”太宰治问她具体要多久。
“一、一年？”
“你还真敢说呢。决定了，一周给我答复。”
“欸——不不不，一周太短了，一个月吧！”
太宰治佯装勉强答应：“行吧，那就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