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砍头;另一个是原地耗着,等天亮,等朝廷出面调停。”
“他会选哪个?”
“贪心的人,从来舍不得认输。”他抬头看了看天,“所以他会选第三个——假装僵持,暗中派人去搬救兵,或者直接往我头上泼脏水,说我先动手袭击藩王。”
“那咱们怎么办?”
萧景珩把铜镜递给她“等。”
“等什么?”
“等他撑不住。”他嘴角微扬,“人在困境里待久了,总会犯错。尤其是那种自以为运筹帷幄,结果发现自己才是棋子的人——他们最容易急。”
果然,不到一炷香工夫,燕王咬牙下令“原地固守!所有人靠墙列阵,弓手戒备!等天亮,我要让全京城都知道,是谁半夜设伏,意图谋杀亲王!”
士兵们默默列队,刀出鞘,箭上弦,却没人敢动一步。整条窄巷陷入死寂,只有风吹幡动的声音。
那面挂在府墙上的黑幡,早已褪色,边角破烂,可上面那个“萧”字,依旧清晰。
燕王抬头望着它,忽然觉得那不像个姓氏。
像一张脸。
一张正在冷笑的脸。
风又起,幡动,影斜。
萧景珩站在高台,缓缓抬起右手。
阿箬握紧了手中的信号烟火。
城南方向,一只夜鸦扑棱棱飞起,掠过屋脊,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