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的命令,让负责后勤的高俅脸都绿了。
但没人敢说个不字。
林火看着那些已经成型的没良心炮炮管和木制炮架,摇了摇头。
“这玩意儿先停一停。”
他对负责这块的技术管事说。
“将军为何?”
“这可是我们的大杀器啊!”
管事很不解。
“这玩意儿是牛逼但操作太复杂,对炮手要求太高。”
“现在没时间训练那么多人。”
林火解释道,“而且火药消耗太大,我们存货不多。”
“把人手都调过来,给我猛造这个。”
“还有飞天雷。”
“这俩玩意儿简单粗暴,是个爷们儿训练三天就能用。”
“我们的目标不是人人都是炮神,而是人人都能扔炸弹。”
“用数量弥补质量。”
“我要让北狄人知道,什么叫他妈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他的思路很清晰。
高端武器是用来打决战,或者关键时刻翻盘的。
而现在,他需要的是能迅速武装起大量新兵的“傻瓜式”装备。
军工在爆产能,农业也没落下。
林火亲自带着人,拿着他画的图纸,改造农具。
代田法被强制推广下去。
“谁家要是不按照新法种地,秋收之后粮食收成最少的那户,明年不分地!”
他派士兵下乡,一手拿着武器监督,一手拿着农具,跟百姓一起干活。
对于那些偷奸耍耍滑的,直接军法处置。
乱世用重典。
他没时间跟这帮小农思想严重的农民伯伯讲道理。
……
夜晚。
林火再次站上城头。
他眺望着北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地平线尽头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震动。
是北狄斥候的马蹄声。
他们越来越近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耶律雄。
来吧。
看看是你的五万精锐硬,还是老子用血和铁浇出来的这座钢铁安州,更硬。
……
安州城外十里,北狄大营。
中军帐内,气氛肃杀。
耶律雄按着腰刀,站在巨大的沙盘前。
沙盘上,一座简陋的安州城模型被数十倍于它的兵力模型团团围住。
“大汗,儿郎们都等不及了!”
“请下令攻城吧!”
一名粗犷的万夫长瓮声瓮气地请战,“属下愿为先锋,三日之内必将那林火的头颅献于帐前!”
“三日?”
耶律雄的目光没有离开沙盘,“用我三千勇士的命去换?”
万夫长脖子一梗,“为大汗尽忠是我等的荣耀!”
“你的荣耀不是我的。”
耶律雄终于抬起头,“安州城墙虽不高但守军士气正盛。”
“林火此人,绝非庸才。”
“他既然敢守,就必有倚仗!”
“强攻恐怕正中其下怀。”
他伸出手指,在沙盘上围绕着安州城画了一个大圈。
“传我将令。”
“分出两支千人队向南游弋,给我掐断所有通往安州的小路、水路。”
“我不指望能完全断绝他们的消息,但要让每一粒运进城的米,都沾上我大狄勇士的血!”
“主力部队就地构筑长垒,深挖壕沟。”
“把所有的重弩都给我架起来。”
“我要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对着安州城砸石头。”
“不要瞄准城门,也不要总盯着一个地方砸。”
“就给我随机砸,砸城墙、砸民房、砸他们的粮仓、砸他们的水井!”
“我要让城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活在恐惧里。”
“同时每日派出不同的小队,在不同城门佯攻。”
“不用真打,敲敲鼓,射几轮箭,就撤。”
“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石头。”
“安州城里有什么?人心。”
“我要把他们的精神先耗光。”
“等他们吃不好睡不着,人人自危,变成一群疯狗的时候……”
“城墙,自己就会倒。”
“这叫攻心。”
耶律雄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
城头上,林火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城外的动静。
北狄人没有急着攻城,反而像一群勤劳的工蚁,开始伐木、挖土,构筑工事。
“将军他们这是要干嘛?”
“围而不攻?”
石虎摸着脑袋,一脸不解。
“不,这是最恶毒的攻法。”
林火放下望远镜,脸色平静。
他早就料到了。
耶律雄不是蠢货。
“他想跟我们对耗。”
“用远程火力一点点磨掉我们的锐气和物资,再用不断的骚扰让我们疲于奔命,不得休息。”
林火的内心毫无波澜。
现代战争的各种战术,他见得多了。
心理战更是基础中的基础。
“想得美。”
他轻哼一声。
“传令下去!”
“城内所有重要设施,粮仓、军械库、伤兵营、指挥所,屋顶全部加盖一层湿土和圆木!”
“从民壮里抽调青壮,成立消防队和抢险队,分片包干,带足沙土、水桶,二十四小时待命!”
“哪里被砸,哪里冒烟,一刻钟内必须给我扑灭!”
“守城部队三班轮换。”
“执勤的给我瞪大眼睛,休息的,天塌下来也得给老子睡!”
“至于那几门宝贝疙瘩……”
林火的目光投向城墙内侧几个被伪装网覆盖的大家伙,“没我的命令,一炮都不许放!”
“弹药金贵,得用在刀刃上。”
他的思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