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过去。
安州城,像一个被温水煮的青蛙。
围城已经三个多月。
城里的粮食,开始不够吃了。
米缸里的米越来越少,每天的粥,清得能照出人影。
一开始,大家还能靠着家里的存粮顶一顶。
现在,家家户户都见了底。
城里开始实行严格的配给。
每人每天一碗稀粥,两块干饼。
就这,还得排长队。
林火知道,这是人心要散的征兆。
再这么下去,不用北狄人攻城,安州自己就从内部烂掉了。
他站在城楼上,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北狄营帐。
妈的。
这帮孙子也该到极限了吧?
京城,相府。
陈北舟手里拿着一份来自安州的密报。
是齐镇北写的。
信里,齐镇北用一种克制但又掩饰不住的笔触,描述了那天东门城头发生的事。
“其物自天而降,落地则巨响如雷,火光迸射,十数丈内人马俱碎,无有完者。”
陈北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