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我去看看妈的宝贝兰花。”
任女士、任兰章极为喜爱兰草。花房里几乎全是兰花,恒温恒湿系统无声运作,维持着最适合它们生长的环境。
任映真有想过,任兰章对“任映真”是否如养一盆兰花别无二致,只是这盆兰花上有她的一部分骨血。她不在意他能否价值不菲,她只是在养护上一丝不苟。
任映真一进花房,就听她头也不回道:“伤还好吗?如果缺医生或需要更好的,随时联系我们。”
“不影响演出。”任映真说。
“那就好。”
“……”
他们之间仿佛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他的比喻没错,任兰章就像对待一盆兰花一样养“任映真”,她严格控制着光照、温度、湿度和养分,而对他,她甚至不像对兰花一样要求他按照预设的轨迹生长、盛放,凋零。
任兰章女士只在乎结果。伤口会痛吗?那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你会问兰草被修剪的时候会痛吗?
可他分明见到两人之间有一条璀璨的金色丝线。
这世上的爱实在分太多种,形态各异,深浅难测。
“妈,我先回房间了。”
“嗯,去吧。”任兰章应道,语气依然温和平静:“记得按时吃饭。”
任映真转身,手搭上门把。
“小真。”
他动作顿住,回头。
任兰章依旧背对着他:“你不是只有一条路,你还年轻,有试错资本。如果累了、就回家来,你爸和你哥也都很担心你。”
“……嗯。”
任映真推开花房的门,回到客厅,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他刚要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就又恰好被挡住去路。
他抬头,是陆枕澜。他这个角度居高临下。
任映真往上一步,同他几乎平视了。
“小真。”陆枕澜的声音仍然温和磁性:“刚刚还没问你,巡演结束后有什么打算?刘问樵能力虽然不错,但格局毕竟有限。他带着你东奔西跑也终究只是小打小闹。”
他微微前倾身体,说:“签到我工作室来吧。”
他的口吻循循善诱,如果换个人的话,这简直是全内娱最美味的饼之一了:“刘问樵你也可以一起带过来,会比现在强。我们两人的定位不重合,资源、平台,人脉……我都可以给你。想演什么都随你挑。”
满是施舍的从容,像是在说:看,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只要你乖乖过来,听话一点。
但铺满柔软锦缎的牢笼也是牢笼。
“然后呢。”任映真站在原地:“永远活在你的光辉下面,成为一个打上你标签的附属品?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陆枕澜眼神一暗,伸手握住他手臂,这次倒是被烫过的那边,但他轻轻扣在非伤处的位置。虽然他没有用力,但给人一种不挣脱的话还好,挣脱的话可能就要出大事了的危机感。
“如果我真的要封杀你,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能顺利演《藏春庭》吗?”他的声音里有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酸涩:“还是说,你觉得江屿能给你更好的?他难道比我更懂你吗?还是说、你觉得他能带你飞出我的手掌心?”
“所以,”任映真迎着他的目光,“这就是《春庭遗恨》把剧本和导演的失败甩锅到江屿身上的理由?——你的表情像是觉得我不应该看出来。”
“但是如果我莫名其妙因为我哥发了一条提到我的动态就被他的粉丝谩骂、抵制,然后被‘安慰’说粉圈生态就是这样的,我总会琢磨这背后到底是谁的手笔,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是傻子。”
陆枕澜这下明显僵了一瞬。
“其实我会想,如果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就好了。那你也未必会发那些动态,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也不会做那些事情,因为我根本不会进你的眼——”
“不是的。”
陆枕澜打断他,握住他手臂的手突然用力,指尖泛白:“……我一直会看见你,我仍然会、……你难道不是吗?就算是那样,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如果你敢——”
“我不喜欢听如果。”任映真没有立刻挣脱他:“你这么喜欢这个假设的话,那我告诉你。如果我们之间真的能够走到最后,如果我们彼此的性格磨合确实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我们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呢?”
“哥哥,”他说,“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难理解吗?”
【就这个伪骨科爽】
【?要搞就真骨好吗】
【能不能走到最后靠的从来不是磨合,而是选择绝不放手的人,这是一个逻辑悖论,用结果去否定过程,如果我不允许结束的话当然不可能走到这个局面】
【楼上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但是你字多我跟你】
【现在这社会这么危险吗这么多控制狂,我希望这种控制狂哥哥都出现在异世界真人秀里让主人公摊上,嘻嘻】
“放手。”
“……我不能。”陆枕澜说:“我做不到。”
任映真想掰开他的手,发现陆枕澜用力得出奇。他只好使了个巧劲儿才挣脱出来:“……我不能一直装傻,因为我不再爱你了。”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斩钉截铁:“而且,这世上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尤其是爱。就算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对我好也是我的幸运,而非他们应尽的义务。”
“陆枕澜,我不需要你的这些‘好意’,请你留给别人吧。”
他转身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刚迈出两步,陆枕澜的身影再次逼近,这次他抓住了任映真的另一只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不能。”
他说:“……小真,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所谓的机会是什么?你不会忘记我们是为什么分手的吧。”任映真再次甩开他的手:“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别以为我——”
“那是你自找的。”陆枕澜倏而冷静下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