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康暗地里感叹过很多次。
他以前还觉得左浩极有天分,但若安安再长几岁,巅峰时期的左浩都无法跟安安相比。
更不用说,现在的左浩估计在名利场上泡着,早已经无法跟过去的自己相比了。
三人笑闹了一阵,当然主要是裴谦跟安安在笑闹成一团,沉知寒冷眼相看。
他看裴谦不顺眼好久了,一天到晚尽跟他抢女儿。
有本事找个女人生一个,天天惦记着安安象什么样。
要不是看在安安的面子上,也看在裴谦天天给他送钱,还派人护着安安的份上,沉知寒哪里能容忍裴谦。
实在没办法,裴谦给的太多了。
他也想拒绝的。
裴谦私下里其实还有一个暗堂。
他的暗堂人才辈出,一些不好明面上处理的事,交给裴谦的暗堂就行。
几人先是从京市坐飞机,之后高铁,再然后大巴,最后坐在了马车上。
与京市不同,这个偏远的边陲城市一年四季如春,气温常年保持在18到25度之间。
现还是9月底,这里温度适宜,不冷不热,才25度。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太阳照在人的脸上,并不让人觉得炎热。
于峰找人在村子里租了一个民房,已经派人提前把屋子收拾布置了一番。
一路上坐飞机坐高铁坐大巴又坐马车,安安没有一点不耐烦,很能坐得住。
无聊的时候,沉知寒和裴谦两个大男人就陪安安玩小猫钓鱼和干瞪眼。
安安还会玩斗地主。
因为是新接触的纸牌游戏,安安还有新手保护期,她玩斗地主的时候,总是抓一手大牌。
安安玩得很有瘾,一无聊就说要玩纸牌游戏。
两个大男人都是宠安狂魔,既然安安想玩,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舍命陪君子。
他们抵达这个村落,劳作的村民们还没有归家。
田地里都能看到有人在干农活。
半山腰的林子里,有黄牛一边吃着草一边甩着尾巴驱赶蚊蝇。
安安本身就在农村待了三年,对农村有着天然的亲近。
小孩子本就向往大自然,也属于大自然。
沉知寒他们一行人一入村就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
不过现在信息发达,虽然他们村子地处边陲,但消息也不象以前那样闭塞。
有两个村民有方言交流:“这有钱人真的是闲得慌的,哪里度假不好,跑我们这山卡卡来。”
另一个村民深以为然,又似乎想到什么:“听说有好心的有钱人要赞助我们这里,要给修路了。以后娃娃们如果要出去镇上念书,有车子开进来,他们也不用起这么早了。”
其他村民也添加群聊:“对啊对啊。不知道是哪个有钱的大老板钱多的烧得慌。”
“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叫达则济天下。他们钱已经多到自己都花不完了,当然就想做些好事,普及一下其他人。这是好事,应该要点个大大的赞。”
此时几个村民并不知,沉知寒他们就是他们嘴里钱多烧得慌的有钱人。
安安在马车上颠簸着已经睡了一觉了,这会儿精神极了。
她跳落车,村子里的狗子们集体跑过来欢迎安安了。
村民们都纳闷了。
他们村子的狗都是些看门狗,平常村子里来个陌生人都要吠半天的,这会儿居然还来迎接?
狗果然也是会看人下碟的啊。
安安让狗狗们离沉知寒远一点,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么多狗子凑到一块,有长毛的,短毛的,有黑的白的黄的,还有花的。
一时间群狗狂摇尾巴,阳光下,狗毛满天飞。
沉知寒开始打起喷嚏来,不一会儿脸都红了,生理性的眼泪水也冒出来了,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安安忙给沉知寒递纸巾:“爸爸,对不起呀,你走远一点吧。”
裴谦立即找存在感:“那我不用走远,安安,我不对狗毛过敏。”
裴谦为了证明,伸手想摸一只大黑土狗。
这只大黑土狗毛发黑油油,油光水滑的,腿也看起来很健壮,一身腱子肉。
男人也慕强,喜欢狗就喜欢最强壮的。
裴谦刚要摸,大黑土狗张嘴就给裴谦来一下。
裴谦是什么人啊!踩着人的尸体上位,在死人堆里滚过的。
他反应极快,对危险的感知也很敏锐,立即两手死死地捏住了大黑狗的嘴筒子,笑得有几分痞气:“敢咬我?嗯?”
一股威压感袭来,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大黑狗。
对于狗来说,目光直视等同于挑衅,大黑狗当然不能忍。
但现在最厉害的武器,这一嘴牙施展不开。
它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警告的低吼声。
裴谦眼神极其危险。
大黑狗突然间就怂了,尾巴夹了起来。
它感受到一种本能的危险。
眼前的男人带着一种嗜血的残忍,它敢咬一口,下一秒估计它会被打死。
大黑狗投降了,从呜呜声变成了嘤嘤声。
小狗讨好或者有求于人时,往往就这样嘤嘤叫。
安安正好看过来,问道:“裴叔叔,你在干嘛?”
裴谦松开了大黑狗的嘴筒子,亲昵地在它头上拍了拍:“我在跟大黑玩呢,大黑,你说是不是?”
这只大黑狗的确叫大黑。
黄色的狗叫大黄。
所以谁也不知道农村里到底有多少大黑大黄,小黑小黄。
大黑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裴谦的手。
裴谦得意地瞟了一眼喷嚏不断的沉知寒。
见他实在可怜,裴谦终于大发慈悲,从自己的随身携带的一个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口罩:“给你。农村最不缺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