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铁水这几年,一直在照顾他的未婚妻,还请了一个护工来照顾。
没有人见过他的未婚妻,但听说他的未婚妻掉下了悬崖,脸上多处划痕,已经破相了。
四年的时间了,那个女人都没醒过来。
方圆几家村子的媒婆都要把沉铁水家的门坎给踏破了,沉铁水都不为所动,一门心思守着他的植物人未婚妻。
沉铁水大踏步进家门,先倒了一杯凉开水喝咕嘟咕嘟喝了大半解渴。
听见他回来的声音,王大婶从房间里出来,笑着迎上来:“铁水,你回来了。”
沉铁水看向她身后的房门:“今天她的情况怎么样?”
王大婶:“还是老样子。我跟她说了好久的话,她也是没有反应。我已经给她擦洗过身子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不要不好意思。未婚妻,不就是未过门的妻子么。你对她这么深情,不离不弃地守着她,就算她醒过来,她也不会怪你的。有时候我过不来,你替她擦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回生,二回熟嘛。”
沉铁水的耳朵有点红了。
幸亏他皮肤是小麦色的,看起来并不明显。
王大婶离开,还体贴地替他关上了院门。
沉铁水住的地方离村子主要聚宅地稍远一点,不过也好,落得清净。
王大婶犹记得沉铁水刚来时,村子里那些姑娘们总是找着借口,变着花样来找他。
沉铁水避之不及。
后来沉铁水把未婚妻带过来了,上门的人才渐渐少了。
只是四年时间过去了,他的未婚妻还没醒,有些人死去的心思又开始活了。
沉铁水把院门锁上,进入了那个房间。
这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虽然躺着一个病人,但并没多少气味,相反还有点香香的。
马上就是中秋了,正是桂花的季节。
沉铁水收集了很多桂花,做成了桂花香包。
房间里都是桂花的香味,不会太浓郁,恰到好处。
沉铁水在女人的床前坐下,摸了摸她已经消瘦的手腕。
刚捡到她时,她的手腕还不是这样的。
没办法,人成了植物人,无法自主进食,能够维持生命已经很不容易。
如果让医生看见,也会觉得奇迹和惊讶。
这个植物人被照顾得很好,脸上有自然的红晕。
身上没有被褥疮,肌肉也没有萎缩。
沉铁水一坐下来,就开始熟门熟路替她按摩手上腿上的肌肉,免得到时候人醒过来,肌肉已经退化。
他在外是没什么话的人,但对着她,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多说话。
沉铁水一边按,一边絮絮叨叨:“明月,你还不醒过来吗?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四年前我捡到你时,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已经没气了。但那次你凭着本能紧紧地揪住了我的裤角,我就知道,你不想死的对不对?你醒过来,找出害你的凶手,自己报仇吧。你总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吧?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反正我是做不到放下仇恨。
有些人,就是该死。
明月,你醒来,应该不会在意你的脸吧?你的脸已经被毁了。如果你在意,那就去报仇,所以,快点醒过来。四年时间已经太久了。过段时间我会很忙,我怕我抽不出时间来守着你,我也怕他们到时候对你下手。
虽然你已经是植物人了,对别人没有威胁,但谁说得准呢。”
他捡到这个女人时是晚上。
那天是个满月之夜,月凉如水,一轮明月如圆盘一样高高挂在天上。
她抓住了他的裤脚。
他不知道她是谁,抬头看了看天,看到了那轮明月,所以给她取名明月。
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信息和信物。
对方象是有备而来,不但毁了她的脸,甚至还把她的手指头都划烂了,象是生怕有人通过指纹找到她的来处。
因为没有了可辨别的指纹,找她的家人也难如登天。
沉铁水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大张旗鼓地替她找家人。
他选择把明月带到身边,对外宣称是自己的未婚妻:“明月,我利用了你。利用你拒绝外面的那些女人。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不满,到时候醒来,可以把我大骂一顿,大打出手都行,然后再对外宣称我们感情破裂而分手。”
沉铁水说得有点累了,但手上动作却不停。
等到帮她都按摩过了,沉铁水静静地看了看明月。
他没对林小玉撒谎,他的确给明月买了发绳。
沉铁水重新打了一盆温水过来,替明月擦脸,擦脖子,擦手。
这些事情他已经做过无数遍,轻车熟路,动作又轻柔。
偶尔还会问几句:“怎么样?不会很重吧?没有把你擦痛吧?”
沉铁水把水盆里的水倒了,毛巾重新搓洗晾晒在院子里。
他拿起一旁的梳子,替明月把头发打散,替她梳头,在侧边给她扎了个辫子,用新买的发绳系上。
做完这一切,沉铁水才去给自己准备晚餐。
天黑了,那些人就开始行动了。
沉铁水也接到了任务,连夜出行任务。
安安他们玩得差不多了,要准备回去了。
要回去之前,安安决定再去摘些野板栗。
招娣最近这几天天天来找安安,就是为了看书。
遇到不认识的字,安安教她查字典。
安安还把字典都带过来了。
招娣很聪明,一点就通。
听说安安还要摘野板栗带回家分给朋友们,招娣想了想:“上次我带你去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少野板栗了,要不我带你去大山里摘吧。
大山里除了有野板栗,还有红色的树莓。那果子是红红的,很多汁水,咬一口爆汁,有点点酸,但也很甜,酸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