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还不如老老实实安定下来。”
董桓满目狐疑:“我怎么听说南郡王遇刺了?”
渡口人多,那日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旁人想不知道也难。
“我昨日去他府上,却没见到他人,”董桓将人从头到脚瞧一遍,转身行去几前,“你可别跟我说,这些天你一直同他在一起?”
沉鱼跟着董桓往屋内走。
董桓真要去查,未必查不出来,兴许他本就是听到什么消息才故意这么问的吧。
思及此处,越觉没必要撒谎。
沉鱼点头承认。
“算是吧。”
“你——”董桓落座的身形一顿,问:“我要是没猜错,他受伤也与你有关。”
话说到这份上,还不如一次交代清楚。
沉鱼回答得干脆。
“是。”
“因何受伤?”
董桓坐定,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说话。
沉鱼落座,放下手中的风帽,酝酿了下道:“我最初离府是想一走了之,至于萧玄,我与他也是偶然遇见,渡口有人要杀我,他为了帮我,中了一箭。”
沉鱼说得简短,能省则省。
董桓微微皱眉:“要杀你的是什么人?”
沉鱼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死了。”心思转了转,又补充一句:“实不相瞒,我最先怀疑的人是你。”
董桓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被自己呛到,咳了起来。
见董桓瞪着自己,沉鱼又道:“我不服你的安排,还偷偷潜出府,万一落到旁人手里,只怕存有隐患,倒不如杀了干净。这么想来,怀疑你也正常,是吧?”
“现在呢?”董桓的气终于顺了。
沉鱼坦诚道:“如果真的是你,那我现在应该已经是具尸体了。”
董桓轻哼一声,表情却不见波澜:“我去南郡王府,他却避而不见,我便料到他不在府中,那你们又一直待在何处?”
沉鱼道:“他伤得重,不能赶路,但又担心刺客会卷土重来,便没有住进官署,而是就近租了一处民宅。”
董桓挑眉,眸光犀利:“所以,你去而复返,是因为萧玄?”
到底为何回来,定然是不能坦白告诉董桓。
但找其他理由,似乎也再寻不出来。
沉鱼思忖一下,道:“算是吧,他因我受伤,我也不能视作不见,再者,我也想知道谁这么恨我,要杀我?”
“前日才得罪一干人,恨你的,那可真不少。”
董桓抢白她。
沉鱼不理会,自顾自道:“不管如何,倘若不把凶手找出来,我不得一直提心吊胆?董府内外有这么多护院守卫,总比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外游荡要来得安全,现下他们再想对我动手,只怕得先掂量掂量。”
“倒是算计得明明白白,”董桓看着她,冷哼:“那你怎知我不会把你这块烫手山芋甩给别人?”
“知道啊,”沉鱼一脸无所谓,“刚进来时,我不已经问了,董公可有想好人选?”
董桓话里有话:“我看不是我想好人选,而是你自己已经选好了。”
沉鱼纳闷:“董公这话怎么说?”
董桓目光直直盯住她,“你先是一直住在南郡王府养伤,离府之后又去找他,现下还陪着他在外这么久。虽说遇刺一事,他对外并未提及你,但有些事情只要用心打听,未必打听不到,你还真当旁人都眼瞎耳聋?何况,你也的确因为他去而复返,你这不是已经选好是什么?”
沉鱼愕然。
如何没想到这些事情落在董桓眼中竟是如此。
沉鱼连忙摇头否认:“不是。”
董桓似是不信,“不是什么?”
沉鱼急了,直言:“我和他只有朋友之谊,全无男女之情,更无嫁他之意。”
“那又如何?”董桓皱起眉毛,不以为意。
沉鱼张口结舌。
是啊。
难道换一个人,她便对那人有男女之情、嫁他之意了?
决定任由董桓安排,不就是只考虑——
不对。
沉鱼垂下头,慢慢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
这么回来可不是为了当高门妾、柴门妻。
不过是想借着董桓选人的由头,好好查一查那个姚什么的人。
据罗妪那晚所说,那户人家应是非富即贵。
建康城内的顶级显贵,没她不知道的,却没有一个叫姚什么,或者什么姚的。
但入朝为官的,倒是有,需得细查。
除此之外,保不准也已外调州郡,或搬离建康,要真是这样
岂不是大海捞针?
万一,他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呢?
沉鱼越想心越沉。
找人,真难。
找一个姓名不全的人,更难。
怕就怕自己真被送去做妾了,还没把那人名字查全。
罗妪说的是什么,姚?垚?珧?
见沉鱼拧着眉头,抿唇不语,董桓严肃道:“你若不想选他,那正好。”
沉鱼惊讶抬眼,看来董桓确实别有打算。
而且,萧玄并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不仅如此,只怕刚刚也是为了试一试她,究竟是不是与萧玄有私情。
很明显。
他试出来了。
沉鱼淡淡问:“不知董公意属谁?”
董桓直话直说:“且不说我意属谁,倒是有个几人,主动向我问过你。我想与你说说,当然,即便你同意,也只是普通的妾室。其一便是中书省裴侍中裴钰,你应当不陌生。”
何止不陌生?
裴夫人同宗,算起来还是从弟。
与董桓私交甚好。
慕容熙寿宴上,不就是这个裴钰提议让她抚琴的吗?
沉鱼难以置信:“他”
董桓了然颔首:“与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