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低声说:“我要走一趟。”
她没问去哪儿,也没问多久回来,转身进屋,拿出一双新做的护膝和绑腿,里面塞满了棉花,塞进他包袱里。
“山路难走,雪天滑,别让旧伤发作。”
他看着她冻红的手指,喉咙动了动,重重点头。
转身要走,又停下。
犹豫了一下,从胸口最里面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
是一块烧得变形的黄铜牌,冰冷沉重。
借着灯笼光,她看清上面模糊的字——“巡夜卫·七队”。
“如果……我不回来,”他声音沙哑,“替我问一句:当年,为什么把我们丢在山里。”
雪静静地下,把整个世界染成白色。
沈桂兰紧紧握住那块带着他体温的铜牌,抬头望着他身后那一片被风雪吞没的远山,声音很轻,却坚定无比:
“你去查你的过去,我守你的回来——这回,换我等你。”
顾长山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风雪中,再没出现。
沈桂兰在雪地里站了很久,直到手脚僵硬,才回屋关门。
她没回房,而是走进堂屋,把驴留下的沉甸甸油布包放在八仙桌上。
手指轻轻划过“南岭粮道图”五个字,目光深远。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