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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不是我师父(1 / 3)

太白酒楼近前,一张缺了角的破旧方桌,两把高低不平的小马扎,桌上既无签筒龟甲,也无铜钱卦象,唯有一面洗得发白的布幡,被风吹得有气无力。

幡上是两个歪歪扭扭的墨字“猜心”,像是醉汉的涂鸦。

旁边另有一行蚊蝇小楷,不凑近了瞧,绝难看清:

“猜不准,不收钱;猜得太准,得管酒。”

摊主是个女子,瞧不出年岁,只一张脸便足以让这满街的胭脂水粉黯然失色。

她身着一身洗得泛青的布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反倒衬出几分雌雄莫辨的英气。

此刻她正慵懒地靠在马扎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轻晃着个朱红酒葫芦,一双眸子半开半阖,似醉非醉,看的不是来往行人,而是天边那抹即将燃尽的晚霞。

这般人物,这般摊子,任谁看了,心中都只会嘀咕一句:哪来的漂亮女骗子?

正想着,一个满面油光的绸缎商人,满脸焦急地凑了过来,一揖到地:

“仙姑,还请为在下卜一卜,近来这财运……”

女子眼皮都未抬,只摆了摆手,淡淡道:

“不算。你这人心里太脏,铜臭之外,还有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念头,猜起来污了我的耳朵。”

那商人顿时面红耳赤,嗫嚅几句,灰溜溜地走了。

不多时,又来一个愁眉苦脸的脚夫,满身汗臭,局促不安地站在摊前。

女子这才睁开眼,打量了他一番,忽然笑了,这一笑,仿佛连街道的灯火都亮了几分:

“哟,你这人倒是有趣,心里头的故事,怕是比我这葫芦里的酒还满。坐,让姐姐我猜猜。”

脚夫受宠若惊,搓着手问道:

“听说仙姑卜卦,都要先为仙姑打一壶烧刀子,可我手里……”

“哎,”

女子却摆了摆手,摇了摇手边满满当当的朱红色酒葫芦,笑道:

“今儿不用,你就安生坐下来说吧。”

里面装着的自然是陆沉渊刚从太白酒楼出来,用二百六十文大钱换的秋露白。

这笔钱,若是放在往日,非得他起早贪黑、忙活个十天半月不可。

可一想到袖中还剩下一两多的雪花官银,他又觉得这酒买得忒也轻松了些。

眼见脚夫感激涕零的坐了下来,司徒却不着急询问,待到一口烈酒下肚,脸上泛起一抹酡红,这才盯着那脚夫的眼睛,慢悠悠地道:

“你昨夜三更,可曾梦见金银满屋,俯身去拾,抓起的却是一捧黄沙?”

那脚夫大惊失色,猛地站起:“仙姑!你……你怎么知道!”

女子嗤笑一声,又饮一口酒:“我猜的不是你的梦,是你心里的贪鬼。你想要的太多,握得太紧,手里的金子自然就变成沙子了。”

“回去吧,把你那账房的烂账理理清楚,少去碰那些不该碰的赌局,比你在这里求神拜佛管用。”

几句话说得那脚夫冷汗直流,如闻当头棒喝,千恩万谢地去了。

陆沉渊在旁瞧着,心中暗自摇头,师父这套路,无非是察言观色,攻心为上,偏偏总有人信以为真。

他正要去收拾桌子,忽听一阵嬉笑,几个泼皮无赖摇摇晃晃地围了上来,为首那人一双贼眼,毫不避讳地在司徒身上打转:

“小娘子,给爷几个也算算,算算爷今晚的桃花运如何?”

司徒懒得理会,只用指尖捻起一颗瓜子,屈指一弹,那瓜子壳便如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地打在为首那人的眉心。

力道不大,却让他一个踉跄。

“滚。”

她只说了一个字。

那几个泼皮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平日里的蛮横劲儿竟半分也使不出来,对视一眼,悻悻然地走了。

陆沉渊刚松一口气,麻烦却又找上门来。

只见街角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数人。

这几人衣饰华贵,气度不凡,与方才那伙市井无赖自是云泥之别。

为首的是个青年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中一柄湘妃竹骨的洒金折扇,轻轻摇曳,端的是一副神都王孙的翩翩风仪。

只是他一双眸子,虽含着笑,却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轻佻。

他身后跟着四名随从,俱是身着玄色紧身劲装,腰间悬着制式相同的弯刀。

这四人面无表情,便如四尊铁铸的雕像,无论街市如何喧闹,他们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曾眨动一下。

周遭那些本想凑近了看热闹的闲汉,刚一靠近,便觉心头无端地一滞,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那股子兴致勃勃的劲儿登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得心怀畏惧,远远地站着,再不敢上前一步。

陆沉渊只消扫上一眼,便知这四人绝非寻常的护卫。

这青年公子的目光,自始至终,便如黏在了司徒身上一般,再也挪动不开。

司徒却似未曾察觉。

她只是懒懒地靠着椅背,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正自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那只不知何时跳上桌来的小野猫的下颌。

那野猫被她逗得舒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她指尖亲昵地蹭着。

仿佛这满街的喧嚣,这迫近的麻烦,在她眼中,当真还不如这只野猫的喉音来得有趣。

那青年公子见她不理,非但不恼,嘴角的笑意反倒更深了几分。

也就在此时,太白酒楼的二楼雅间,凭窗正坐着一位俊秀的白衣公子。

他手中同样把玩着一柄折扇,只是扇骨乃是更名贵的白玉,扇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天下为公”四个大字。

他身后一名玄衣护卫见那锦衣公子哥似乎要惹事,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在他看来,平阳侯府的草包固然不足为惧,但任由其在此处聚拢目光、引发骚乱,却可能会干扰到郡主的大计,甚至引来不必要的窥探。

念及此,他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已有了起身的势头,显然是准备去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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