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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何不修行(1 / 2)

陆沉渊自前堂回转,斜倚在柴房的榻上,自怀中取出那具木偶娃娃。

看着娃娃那张天真而诡异的脸庞,少年的目光微微闪动。

初时瞧来,只觉这人偶阴森可怖,然则此刻再观,那份惧意竟是淡了,反倒生出几分说不清的亲近来。

他伸出手在那光滑的木质头顶轻轻摩挲,心中暗忖:

“此物虽邪,却也数番助我于危难。是耶非耶,善耶恶耶,当真是难以分说明白。”

正自出神,忽又想起一事,不由得拍了拍额头,自语道:

“倒忘了问那位楚公子,我这识海之中,强夺来的道基与心火,日后该如何处置。”

“那魏拙之道基已为浊流所污,若不寻个法子加以炼化滋养,只怕用不了几回,便要彻底废了……”

“罢了,眼下夜色已深,她经了白日一番折腾,想也乏了,明日再问不迟。”

念及此处,他脑海之中,却又不期然地浮现出上官楚辞于堂前戏耍那师兄妹二人的情景。

但见她巧笑倩兮,言辞机敏,将一桩诡事说得妙趣横生,分寸拿捏得无可挑剔。

那份潇洒与慧黠,当真是他平生未见。

“她……当真与我所识女子,大不相同。”

他心中暗道,“初时只道她城府深沉,唯利是图,然则数番历险,方知其心怀大义,更有那舍身相救的豪情。她有她的狡黠,亦有她的孤独;有她的坚韧,亦有她的柔弱……”

这般想着,唇角竟是已不自觉泛起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

便在此时,忽听得柴房之外响起“叩、叩”两下极轻的敲门之声。

陆沉渊先是一怔,旋即没来由地心头一喜。

他在这客栈之中,素来独来独往,平日里也无甚人会来这后院柴房打搅。

如今上官楚辞方才说了那番怪谈,更是人人自危,此时会来相寻的,除了她,又能有谁?

他将那人偶娃娃随手搁在榻上,翻身而起,快步上前,一把便将那扇破旧的木门拉了开来。

门外月华如水,果见一位身着月白绸衫的俏公子,正自俏立于门前。

她见门开,亦是微微一怔,随即一双明眸上下打量了陆沉渊一番,眼波流转,笑吟吟地问道:

“陆兄瞧来喜不自禁,莫非……是为在下深夜拜访而喜?”

陆沉渊未料到心事竟被她一语道破,一张脸不由得微微一热,挠了挠头,道:

“还真是瞒不过楚公子。实不相瞒,在下确有桩心事,正要请教。”

“哦?”

上官楚辞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好奇,莲步轻移,已入了房中,顺手便将那柴房的门轻轻掩上,道:

“陆兄但说无妨。”

陆沉渊便将识海之内那水墨道基日渐为浊流所侵,心火亦随之黯淡之事,简略分说了一遍,末了,忧心忡忡地道:

“我只怕再这般用上几次,那魏拙的道基便要被浊流尽数吞噬了。届时,这道基出了岔子,会否于我自身有碍,尚在其次,更要紧的是,我怕是又要失了这防身的手段。”

上官楚辞听罢,沉吟片刻,方才颔首道:“原来如此。此事瞧来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陆沉渊奇道:“此话怎讲?”

上官楚辞道:“陆兄且想上一想,修士之道基缘何而来?心火又是凭何而燃?”

“楚公子此前曾言,乃是以天地灵气为砖石,铸就道基;心火则是以道基为薪柴,方能源源不绝……”

陆沉渊说到此处,目光陡然一亮,已是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楚公子的意思是,我非是真正的修行之人,周身无半分灵力,自然也无法引那天地灵气,来滋养这强夺而来的道基心火。是以,此物于我,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用一次便少一次,乃是一锤子的买卖!”

“正是此理。”

上官楚辞见他颖悟,眼中亦流露出赞许之色,道:

“陆兄既已将此中关节想得通透,何不干脆就此迈出那一步,成个真正的修行之人?”

陆沉渊闻言,脸上那份恍然之色登时敛去,化作了沉默。

上官楚辞见状,想起他与司徒师徒二人相处多年,他却始终未曾踏上修行之路,知道此事必有隐情,便柔声问道:

“陆兄……可有什么顾虑?”

陆沉渊见她问起,亦不再隐瞒,轻叹道:

“楚公子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家师有言,修道修到最后,是要斩断七情六欲,沦为无心之仙?”

上官楚辞冰雪聪明,立时便已会意:

“我明白了。你师父觉得修道非是正途,是以不愿你走上这条路。”

“正是……”

陆沉渊点了点头,“这些时日,我一有闲暇,便在思量,师父她……为何要不辞而别。如今,终是有了些许眉目。”

“哦?陆兄以为如何?”

“我觉着,师父之所以猝然离去,怕也正因我曾言明想要修行。她既不欲我走上此途,却又不愿成为我前路之上的阻碍,是以才这般走了。”

上官楚辞闻言,亦是深以为然:“我也觉着当是如此。可既然这般,陆兄又为何还不愿修行?”

陆沉渊轻叹一声,那张尚带几分青涩的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惆怅: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着,她若知晓我终究是违了她的心意,怕是会难过的。我不想让她难过。”

长生路远,众生汲汲,纵有朝闻夕死之险亦无悔。

然则仙门在望,眼前的少年却恐此一步踏出,便是万水千山,再无归途,伤了那在意之人的心。

上官楚辞见他这般重情重义,心情不由有些复杂,轻声道:

“可眼下这镇海川危机四伏,你若无自保之力,不慎在此处栽了跟头,只怕你的师父会更加难过。”

陆沉渊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上官楚辞所言在理,自己死了,便当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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