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丁城的武魂殿分殿很好找,是城里除了城主府外最气派的建筑。
叶昊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闯了进去。
大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穿着武魂殿制式白袍、胸口有三柄交叉长剑徽记的青年,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
这是武魂殿的执事,魂力等级大概在大魂师级别。
“站住!这里是武魂殿,小孩,你来干什么的?”
执事马修·索托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跑进来,立刻皱眉喝道。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居高临下。
叶昊没有被吓住,他停下脚步,仰起头,用一种混合着恐惧、茫然又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神看着索托,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发抖。
这种表演对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来说轻而易举。
索托的不耐烦稍微收敛了一些,毕竟对方只是个孩子。
他放缓了语气:“找你父母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我没有父母了。”叶昊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沙哑,他低下头,肩膀抽动了一下,“他们……被魂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一个在斗罗大陆上每天都在发生的悲剧。
索托脸上的不耐烦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代之的是一丝程式化的怜悯。
他站起身,走到叶昊面前。
“可怜的孩子。那你来这里是……”
“村里的爷爷说,我今年可以来武魂殿觉醒武魂。”
叶昊抬起头,眼睛里蓄着泪水,但就是不让它掉下来,“他说,如果我有魂力,就能成为魂师,以后……以后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击中了索托的职责范围。
为一个孤儿觉醒武魂,是他的分内之事,也是积攒功绩的一部分。
“你叫什么名字?”索托的语气已经温和了下来。
“叶昊。”
“好吧,叶昊。跟我来。”索托领着叶昊走向大厅中央的觉醒区域,那里摆放着六颗黑色的石头和一个蓝色的水晶球。
“手放上来。”索托的动作很熟练。
叶昊依言将手放在了黑色的觉令石上。
索托开始往石头里注入魂力,金色的光点从石头中浮现,将叶昊小小的身体包裹。
暖洋洋的,很舒服。
但叶昊心里却很清楚,他没有武魂。
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黑户”,身体的构成和这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同。
光芒散去,他的手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出现。
索托皱了皱眉,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在意。
“废武魂吗……来,测试一下魂力。”他把蓝色水晶球递到叶昊面前。
叶昊把手放了上去。
水晶球毫无反应。
“没有魂力。你不能成为魂师。”索托的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冷淡,甚至带上了一丝失望。
他收起工具,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执事大人!”叶昊急忙喊住他。
“还有什么事?你没有成为魂师的天赋,我这里不负责收留孤儿,去城里的救济所吧。”索托头也不回。
“可是……可是我没有钱,”叶昊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一次是真的急了,“我连今天晚上的饭都吃不上……我能,我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吗?就一晚,我明天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用尽全力,让自己因为恐惧和饥饿而发起抖来。
他现在的状态,和一个走投无路、刚刚经历巨大悲剧的孤儿没有任何区别。
索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孩子的眼神清澈见底,里面全是哀求和无助。
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更何况,武魂殿也需要维持自己光辉的形象。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魂币,扔给叶昊。
“这是给你的。去城里找个旅店,再买点吃的。以后不要再来了。”
索托的语气依旧生硬,但行动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对于他一个大魂师来说,一枚金魂币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完全是一大笔钱。
按照斗罗大陆原著设定。
金魂币价值最高,足够一个普通三口之家生活几个月。
银魂币次之,可用于一些日常中等开销,如雇佣马车可能需要几个银魂币。
铜魂币价值较低,用于购买一些价格低廉的物品,如一份萝卜馅糯米糕售价为三个铜魂币。
现在那枚金魂币躺在叶昊小小的手心里,冰凉而沉重。
它的重量并非来自于金属本身,而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中,那个在黑暗里挣扎的微弱生命的全部希望。
索托转身离去的背影在他眼中迅速模糊,变得不再重要。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所有事,在系统光幕中那个蜷缩的身影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他没有丝毫迟疑,紧紧攥住那枚金魂币,转身跑出了武魂殿。
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交谈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世界。
但这一切的喧嚣,都无法驱散叶昊脑海深处传来的、属于圣采儿的那片死寂。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叶昊凭借着成年人的观察力,很快在一条繁华街道的背后找到了一条肮脏狭窄的巷子。
这里散发着食物腐败和污水混合的难闻气味,但无人打扰。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打开系统。”
淡蓝色的光幕再次于眼前展开。
屏幕中央,小小的采儿比刚才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她已经停止了啜泣,不是因为不再害怕,而是因为连哭泣的力气都耗尽了。
她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本应清澈的眼眸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最让叶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