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动。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袍,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悲天悯人、充满了一位长者的睿智和关怀。
他从巷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脚步沉稳,故意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以免被那个特别的孩子当成敌人。
“这位……小友,好俊的身手。”
玉小刚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他自认为很有磁性的沙哑。
他走到店铺门口,目光先是悲悯地扫过地上的四人,然后才落在叶昊身上。
叶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正蹲下身,用一种极其熟练且平静的动作,在那四个人身上摸索着。
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都不会放过。
这种熟练的态度,让玉小刚眼角又是一抽。
这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争斗冲突,终究有伤天和。”
玉小刚继续用他那套长者说教的口吻说道,
“你的天赋,是我生平仅见,即便是我所知道的那些拥有顶级武魂的天才,在你这个年纪,也远不及你万一。
但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没有正确的引导,很容易走上偏路,最终留下遗憾,实乃天大的憾事。”
他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蔼、最能打动人心的微笑:
“我叫玉小刚,世人抬爱,称我一声大师。
我一生致力于武魂理论研究,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开你身上力量的谜团,引导你走上一条真正的强者之路。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他说完,微微昂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施舍般的高傲。
在他看来,任何一个有天赋的少年,在听到他“大师”玉小刚的名号,并且得到他主动收徒的“恩赐”时,都应该立刻感恩戴德、纳头便拜。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收下这个孩子后,要如何一步步地引导他、了解他、探寻他身上所有的秘密。
叶昊终于检查完了王霸身上的最后一个金魂币。
他将沉甸甸的钱袋抛了抛,然后站起身,这才正眼看向这个自说自话的中年人。
玉小刚……大师?
叶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小丑般的鄙夷和厌恶。
就是这个男人,原著中靠着借鉴武魂殿的理论,将其包装成自己的东西,到处宣讲。
现在,这个男人,又用同样的一套,想来对付自己?
拜他为师?
他有什么资格?
一个连自己武魂都搞不明白的人,一个理论即将被时代彻底淘汰的可怜虫,也配来“引导”自己?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的理论,”叶昊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地扎向玉小刚最敏感的神经,“是建立在武魂是力量唯一来源的基础上的,对么?”
玉小刚一愣,随即挺起胸膛,傲然道:“不错!武魂,是魂师的根本!这是大陆的法则!”
“那你看我,”叶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人,“我用了武魂么?”
玉小刚的呼吸一滞,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这正是他理论体系中最大的那个“漏洞”,也是他现在最渴望弥补的那个“漏洞”。
“这……这正是你的特殊之处!你的身体,或许就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本体武魂,只是尚未完全觉醒!只要有我的指导……”
“闭嘴。”
叶昊粗暴地打断了他,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他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他要想着怎么去搞十万金魂币,实在没兴趣跟这个小丑在这里浪费口舌。
他走到玉小刚面前,仰着那张脸,眼神里的冰冷和轻蔑,却让玉小刚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来自太古洪荒的巨龙所俯视,浑身都几乎要僵硬。
“第一,你的理论,在我看来,一文不值,跟路边的垃圾没什么区别。”
“第二,我有没有武魂,力量从哪里来,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没资格知道,也不配知道。”
“第三,”叶昊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冷意,“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今天心情不好,教训了四个人,不想再多理会一个。趁我还没改变主意,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你……!”
玉小刚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
他这辈子,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被一个孩子,指着鼻子骂他的理论是垃圾,骂他是在装模作样!
这比直接打他一耳光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
他想发作,他想拿出“大师”的威严来呵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叶昊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
他怕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孩子说的不是气话。
如果他再多说一个字,那只刚刚制服了魂尊的手,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动手。
尊严、理论、荣耀……在这样的压迫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玉小刚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他只能在巨大的屈辱和恐惧中,死死地攥紧拳头,用一种怨毒到极点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叶昊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狼狈不堪地,转身快步离去。
那背影,仓皇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叶昊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
这种跳梁小丑,留着给唐狗当伴,也算废物利用。
他转过身,对着角落里已经吓傻了的掌柜和伙计们,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
“你们几个,把这四个人带到后院,妥善安置一下。嘴巴都给我放严实点,今天店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明白吗?”
“明……明白了,东家!”
掌柜连滚带爬地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