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是我父亲的生忌,按照惯例,我母亲会去佛寺小住月余。”
“那这月余内,你能查清楚这事吗?”
“不确定。”徐清岚如实道。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我尽快。”
宋宝琅垂眸,在心中思索此事。
她祖父今日将她叫过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最后那句让徐清岚带她回去,便足以表明她祖父的态度。
她若和离,她祖父定然不允,而且她祖父今日最后那句,摆明是要她随徐清岚回去的意思。
而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先解决他们共感一事。
宋宝琅思虑过后,勉为其难答应:“行吧,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徐清岚示意她说。
“第一,在你母亲从佛寺回来前,你需得解决此事。”这样她就可以不用与章氏再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如今无人知晓那游方老道的下落,月余我办不到。”
宋宝琅正欲开口时,徐清岚已道:“但我会尽量调停你和我母亲之间的矛盾。”
“你所谓的调停就是每次同我说,你母亲是长辈,让我别顶撞她。可凭什么每次受委屈的总是我?”宋宝琅直视徐清岚的目光,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不要。”
从前她心仪他,为了他,她可以受委屈。
但现在她不喜欢他了,那谁都别想委屈了她去。
徐清岚喉结滚动,看了她片刻,最终颔首:“好。”
“那就三个月,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若三个月内,你不能解决此事,我也是要和离的。”
她如今青春正好,才不要一直做他们徐家妇呢!她要做快快乐乐的宋家三娘子。
徐清岚颔首:“好。”
“第二个条件,你现在就得给我一封和离书。”
徐清岚撩起眼皮看宋宝琅。
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扬着下巴,一脸骄矜道:“万一到时候你言而无信,不肯跟我和离了怎么办?”
徐清岚被宋宝琅这话气笑了。他没忍住回了句:“宋三娘子未免太过孤芳自赏了。”
“那也比徐二郎虚有其表好。”
徐清岚:“……”
再说下去这只小孔雀又得炸毛了。徐清岚识趣的转移话题:“那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你能不能改掉你娇气爱哭的毛病?”
从前宋宝琅就爱哭,些许小事都要哭。上次王氏来探病时,徐清岚已在王氏面前失态过一次了。明日他便要重回翰林院当值,届时还要在御前奉召,御前失仪是大罪。
“不能。”自幼被宠着长大的宋三娘子一脸理直气壮,“你若让我称心如意,每天都开开心的,我不就不哭了?”
徐清岚:“……”
当天午后,宋宝琅揣着和离书,与徐清岚一道离开宋家。
离开前,王氏单独将宋宝琅叫至身侧,望着她问:“簌簌,你想好了,当真要同他回去?”
宋宝琅其实并不想和徐清岚回去。但共感一事尚未解决,眼下他们暂时不能和离。
而王氏掌管着府中的中馈以及人情往来已经够辛苦了,宋宝琅不想她还为自己担心。
“嗯,我想好了。阿娘你放心,这次回去之后,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傻了。”
她已经跟徐清岚说好了,他娘要是再无事生非,她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惯着她了,反正和离书她已经拿到了。
王氏望着宋宝琅久久不语,眼里隐隐有泪光浮动。
“这是怎么了?阿娘,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么?”宋宝琅吓了一跳,忙不安问。
“你没说错什么话,阿娘只是不放心你。”说话间,王氏垂首,飞快用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湿润。
宋宝琅很愧疚。她阿娘这样担心她,但她却无法对她据实相告。
她只能抱着王氏的胳膊撒娇,安抚王氏:“阿娘,你别担心,这次我真的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傻了。而且徐清岚也承诺了,之后我若与他母亲起了争执,他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王氏低喃了一句什么,但她声音太轻了,宋宝琅没听清楚。
“阿娘你说什么?”
“没什么。”王氏收起先前的怔忪,正色道:“既然你想好了,阿娘尊重你的意愿。只是原本这次我该去徐家替你出头的,但阿钰那个愣头青带人把女婿打了,如今我反倒不好再登门去说这事了。”
“阿娘,我真能应付得来。”宋宝琅扁嘴。她娘怎么就是不相信她呢!
“你若能应付得来,之前就不会在你婆母那里吃那么多亏了。”王氏清楚,她这个女儿性子单纯直率,又没心计,摊上那么个婆母容易吃暗亏。
王氏从前吃过婆母的苦,所以在这一点上,她十分有经验。她教了宋宝琅些如何在不违背孝道,且不落人话柄的情况下反击章氏的法子。
宋宝琅嗯嗯啊啊的点头应了。
但王氏仍不放心。又唤了她身边的一个女管事来:“这是周妈妈,她在我身边多年,待人接物都是一把好手,这次你带着她回去,她能帮衬你一二。”
“真不用阿娘。”
王氏掌管着宋家上下,周妈妈是她的得力臂膀,若周妈妈跟着她去了徐家,王氏自己又要辛劳不少。
赶在王氏开口前,宋宝琅抢先道:“阿娘,你先前教我的那些我都记下了。但光听没用,得自己去做一次才行呀。要是我用你教的那些法子应付不来的话,你再把周妈妈送过来帮我,好不好?”
女儿如今嫁人了,她这个母亲纵然想替她遮去所有风雨,但终究有力所不能及之时。
她自己能立起来是最好的。
王氏应了,她抚着宋宝琅的头发,谆谆交代:“好,但是若你应付不来,你就立刻遣人来报我,不许再像之前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嗯,我会的。”
宋宝琅和宋钰姐弟情深,宋宝琅离府时,王氏终是将宋钰放出来见宋宝琅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