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表情,颇有一副理所应当的味道。张言澈故意调笑:“原来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你说你早干嘛的,早些这样,如今怕是都快要当爹了。”
纪景和懒得应话,不耐地闭上了眼。而张言澈今日的一言一行,不知怎么就刻进了他脑子,时不时跳出来,叫他心烦意乱,不得安稳。分明他也不缺,那日她来书房给他量衣,不就是亲手为他裁衣的意思。思来想去,纪景和忍不住往半亩院走去,通常借着旁的小事来“打探”情况。瑜安也开始奇怪,她一坐在榻上拿起绣棚,这人就像是闻着味道,准时准点来了,还就瞅准了坐在榻的另一旁。
她原本装作毫不在意,可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实在叫她分神。
“嘶”一一
瑜安吃痛。
“怎么了?”
不等瑜安反应,纪景和便伸手将她的手抓过,拿起一块手帕将扎伤的手指裹起攥着,过了两瞬拿起后,血便止了。
被针扎是常事,瑜安从不放在心上,也不似纪景和这般当紧,更不适应他这般没来由的亲近。
她若无其事将手收回,一声没吭继续做着手中针线。“我瞧着你近来总是不住做这些。"他有意无意地说,也不知自己是想问些什么。
瑜安轻轻“嗯"了一声,尽量稳着自己的性子,叫自己不说出遣人离开的话。那日宝珠对她说的话,她夜里仔细思量了,确实说得没错。她正是因为需要纪家少夫人的名头,才留了下来,再说不好听的,她现在就是要靠纪景和。
不论是他的钱财,还是他手中职权的便利。前路漫漫,她说不出绝对不需纪景和的话,既然他有意缓和关系,她又何必将自己架起,闹得两方都不好看。
她为的是报仇,是纪景和能给她的便利。
纪景和突然想起什么,“昨日传来消息,大抵一两日,琢安就回来了,我已着人安排好他的住处,母亲那边你也不必理会,自有我给说。”说着,他起身将远处的一盏烛台放在了小几上,“小心伤眼。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早些休息。”
直到他要走,瑜安才注意到那枚被他重新挂在腰间的香囊。她以为,会像那盆兰花般扔掉或送人,没成想还在……瞧着面前的那盏烛台,瑜安的心思不由往外跑去,找都找不回来,直到一声门响,才将她拉了回来。
宝珠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见小几上放的那本书,便知那位又来了,且刚离开不久。
瑜安瞧见宝珠鬼鬼祟祟凑在她跟前,一时提起警惕。“姑娘,方才莱葭阁的彩琦跑来给我递消息,说是今日姑爷去问了小姐,您和裴家小侯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