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不邻靠外面街道,怎得会听见野猫叫?”
纪姝拍桌子,“那不就怪了?没有野猫,那是哪来的声音?”瑜安安慰:“不必忧心,许就昨儿一晚。”纪姝听着她的话,如常休息,结果到了半夜,又是昨日那般,声音更加尖利和阴森,叫人心里发慌。
“彩琦,你去找灯笼来,我偏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祟。”彩琦不愿意,奈何她家小姐这般发话,只好穿上衣裳起身去了,纪姝套上外袄,不等彩琦准备好,便开门出去了。
纪姝气势汹汹朝着声音走去,愈走近,那道声音便愈小,直至听不见。“什么牛鬼蛇神,有本事出来啊!"纪姝叉腰,“你姑奶奶我不怕。”冷风簌簌,单薄的声音甚至传来几声回音,耳边静得没有一丝杂音,确定没了那怪声儿后,纪姝才彻底放了心。
正当她转身往回走时,眼前的高墙上闪过一道人影。心口不禁一悬,纪姝抬脚往前走,喊了声"彩琦”,没有回应,打算再喊一声时,就只听见屋内的一声刺耳的尖叫。
“彩琦?”
纪姝跑进去时,看见彩琦抱头缩在桌子下面,蹲下问她怎么了,就看见她颤手指着妆台旁的那张西洋镜,“鬼,有鬼.…”鬼?
纪姝回头一看,一道黑影恰好就从镜子面前闪过,而顺着方向去看,顷刻便消失在了窗子远处。
纪姝抬脚掀起门帘张望四周,照旧如常,什么都没有。经此这样一闹,彩琦没了胆子,纪姝一人力薄,索性就将整个莱葭阁的下人叫了起来,整个院子都燃起了明灯,直到天彻底大亮。瑜安早起听见宝珠说闹鬼的事情,还是不信,不待她吃过早饭,纪姝就赶过来了。
“真有此事?"瑜安将信将疑。
“彩琦说她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人高,一身缟素,双眼还冒着寒光,面相极其丑陋。”
纪姝一脸着急地拉上她的手,“我只看见了黑影,没瞧见那鬼的真面目……嫂子,我该怎么办啊?”
瑜安拍她后背安慰:“彩琦呢?”
“那女子本就胆子小,昨晚一吓就被吓破了胆子,卧床不起,还离不开人。”
纪姝摇着瑜安的胳膊,其实也是满心的后怕,“嫂子,我不想在我的院子住了,我要跟你和我哥一起住。”
瑜安点头,“行。”
“待会儿我便派人,晚上在府上好好巡逻,看看到底是谁在作祟。”纪姝经常往半亩院跑,时间一长,宝珠跟彩琦的关系也好了起来,索性宝珠也将彩琦接到自己身边一起住。
晚饭时,纪景和回来看见纪姝也在,顺带就听说了这件事。子不语怪力乱神,纪景和自然是不信的,就跟瑜安看法一样,吩咐家中小厮在府中巡逻。
安稳了两日,无甚异常发现,众人以为就是谁故意演戏作祟,纪姝主仆俩便搬回了莱葭阁。
风波才平,便又不消停了。
睡前瑜安多喝了两口茶水,夜间便被闹醒去了净室,刚又躺下,半睡半醒间,头顶响起了那道啼哭和鸣咽声。
她闭着眼,越听越觉着诡异,直至耐不住睁开眼时,眼帘内毫无防备闯进一道直勾勾盯着她看的黑影。
“阿一一”
瑜安失声叫了出来,窗边的影子顿时消散不见。听见动静的纪景和顿时睁了眼,坐起轻问:“怎么了?”瑜安忍着胡乱跳动的心脏,长长叹了口气,“我方才看见一道黑影,朝那边飞过去了。”
纪景和顺着方向看过去,并无异常。
看她胸口起伏久久不下,他只好穿上衣裳起身道院子外看了一圈,确定一切如常,就回去了。
“外面什么都没有。”
纪景和轻抚她后背,静看她受惊后一言不发的模样。“大爷方才什么都没听见?"瑜安问。
纪景和摇头:“许是我睡得太沉,并无。”瑜安怔坐在床上,抚了抚自己的脸,缓了一会儿,被纪景和重新安抚着躺下。
“世上并无鬼神,待我明日派人细细搜查,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他将她的被角掖实,随后将床间的厚帘幕放了下来,将床围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不透。
“安心睡吧,有我呢。”
瑜安面朝他侧躺,将小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两人距离肉眼可见近了一些。起初,他只以为这是旁人故意戏弄的把戏,经瑜安被人这一吓,他便彻底放在了心上。
没成想第二日午间,听说晚芳院那边也有了动静。沈秋兰平日里是最信这些的,亲眼听见看见之后,彻底也是一病不起。全府上下人人自危,除了荣寿堂以外,没有一块干净地方。纪景和叫来暗卫巡逻,却并无结果。
“不若我去西山祈福半月,婆母今日将我叫过去,意思便是如此。"瑜安说。纪景和停下筷子,脸上尽是平静,“你也相信是鬼神?”“自然不信。"瑜安垂下眼皮,“但如能叫家里人安心一点,未尝不可。”如她所想,纪景和并不松囗。
“就算是要祈福,也用不着你亲自去。”
“我去才显诚心。"瑜安直言,“自我从怀柔回来之后不就,家里就闹出了这种事,自然是要我去才对,说不准真是因为我……”“胡说八道。”
纪景和从不信这些。
“我与你一道从怀柔回来,照你这么说,我也不干净了?”瑜安抬眼看向他,打算再说些什么,纪景和便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西山虽不远,但到底不如京城,你病才好,去不得那里,母亲若是想叫人去,在菩萨面前展现诚意,大可以叫姝儿去,权当是历练了。”苦于纪景和不松口,瑜安只能暂时丢掉这个念头,心上难免烦躁,话便少了些。
纪景和将她的变化瞧在眼里,可又不便说些什么。“明晚我有些事情,得在衙署住一晚。"纪景和一早嘱咐。瑜安替他整着衣袍:“可要带些什么?”
“青雀会处理。”
瑜安了然,没再多问,见他时不时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问了声“怎么了”,纪景和却摇了摇头。
“夜间若是害怕,可以叫姝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