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能回来,安安在这里出生长大,也该去和白溪村的人好好道个别。
到的时候已经响午了,沈莲岫先和安安一起去给屋子里供着的外祖父母的牌位上了香,这才去收拾东西。
其实她这里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村户人家哪有多少贵重的物品,她行医的药箱又是时时带在身边的,也不过就是她和安安的一些衣物,还有安安的玩具,给她带着路上可以玩。
这些年攒下来的金银细软不多,沈莲岫要养活她和安安两个人,所以即便有诊金也剩不了多少。
倒有一笔单独放着的,足有五十两,是先前裴家付给她的一半诊金,说好了若是治好了裴若燕就再给一百两,若是治不好就只给另一半。后面那些诊金自然是没能拿到手的,而裴若燕也已经去了,如今看着这笔诊金,倒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沈莲岫把这些金银细软全都收好,虽说是要回京城了,但她也仍旧有自己的打算,用钱的地方还多着,一文钱都不能落下。简朴的镜台里放着的是沈莲岫的一些首饰,她走过去还没打开,便是一愣,恍惚中又想起那时从诚国公府离开,仿佛也是这样的情境。好像每次离开,都是那么匆忙。
打开镜台,沈莲岫把里面的东西都一一收好,看见那只绿檀木镯子,先前怕被周临锦察觉,她便拿下来放着没再戴,沈莲岫没收进去,而是重新套到了自己腕子上。
那边安安还在整理自己的玩具,必察对她道:“真的不用带那么多,小娘子回了京城,要什么没有。”
安安却不依,什么都要带,甚至连一只有些破旧的小木马都要带上。沈莲岫终是看不过去,走过去哄她:“这个你早就不玩了,就留在这里好吗?”
“不要,我就要带,"安安忽然抱住沈莲岫的脖子,“阿娘,我们是不是不回来了?”
沈莲岫忽然哑口无言。
她只好轻轻拍了安安两下,用眼神示意必察把小木马拿出去放进马车里。差不多半个时辰,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被收拾出来,还有一些留在家里的,沈莲岫也都妥善收了起来,家里还剩着的一些药材,也没了用,沈莲岫便先用布包好。
最后,沈莲岫又回到了外祖父母的牌位前,她将牌位小心拿下来,也要一同带去京城。
当屋门被锁上的那一刹,沈莲岫忽然落下泪来。她不愿让安安发现她哭了,便赶紧忍住,指了指罗五娘家,示意安安先过去,自己则是最后再给药圃浇了水,然后才过去了罗五娘家。罗五娘已经从安安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懂了些什么,但还是不能相信,这时见沈莲岫过来,也不由红了眼。
“真的要走吗?"罗五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