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名宫人上前,让他骑马到裴府,告知裴谨裴大人,裴夫人在她这里。
等这名宫人离开,戚妤想到乌时晏对她的大方,便又唤了另一名宫人,让他拿着她的腰牌快马加鞭回宫告诉陛下这事。
宫人不解其意,但仍听命行事,飞快地去传消息。
戚妤心道,只能帮乌时晏到这里了,如果让裴谨抢了先,也怪不得她了。
戚妤守在赵婉仪身边,支着下巴等赵婉仪醒过来。
约莫两个时辰后,戚妤已经喝了两碗养颜汤,赵婉仪这才悠悠转醒。
戚妤观察着她睁开眼的一瞬间目露警惕,手上倏地抓住被衾,许是手感柔软,她眼中的戒备这才慢慢消去,恢复如常,并向旁边看去。
戚妤与赵婉仪四目相对。
戚妤抿了抿唇,露出一丝笑意。
赵婉仪则僵住了,一想到她方才本能的反应一丝不差的落到戚妤眼里,心中便发麻紧张了起来。
戚妤没让赵婉仪太尴尬,忧心忡忡问:“赵夫人,你怎么晕倒在了山脚下?”
赵婉仪轻咳一声。
戚妤让宫人给她端来水。
赵婉仪慢慢将水喝完,然后才道:“那山上藏有山匪,他们将我从佛寺掳走,想向裴谨要银子。我在那里发现了迷香,便将迷香点燃,迷晕了他们,自己也跌跌撞撞往山脚下跑,可能吸入了迷香,这才晕倒了过去。”
“幸得娘娘相救,臣妇不胜感激。”
戚妤将巾帕递给了赵婉仪。
赵婉仪查看过后,神情不变,如是说道:“臣妇用簪子刺人时,血不慎溅到了巾帕上。”
“既然沾了血,娘娘让人将它烧了吧,免得晦气。”
戚妤眨了眨眼,微妙地察觉到了赵婉仪话中的漏洞。
那巾帕是挂在耳朵上,遮挡面容的,若是被掳走,刺伤人时又怎么可能会戴着那种东西。
倒更像是早预料到,不想让人认出自己,或防着身上会沾血,这才戴上。
但戚妤还是让人将这东西烧了。
女主怎么可能是坏人?
赵婉仪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垂眸安静下来。
这时,下人禀报裴大人到了,来接裴夫人。
戚妤让人将其请进来,心中为乌时晏扼腕。
因赵婉仪住在她院中的暖阁,裴谨并未直接进来,而是立在外间,隔了道帘子,能隐隐绰绰看到人影。
赵婉仪便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裴谨安静了一瞬,组织着说辞。
他们虽是在佛寺,但什么样的匪徒能绕开贴身丫鬟与暗卫,将赵婉仪劫走?且赵婉仪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武艺还在,杀几个小毛贼简直不在话下。
很显然,是赵婉仪特意从佛寺借道离开,去办事,但不知怎么的,上了山,又昏倒在山脚下。
戚妤问:“裴夫人被匪徒所劫,裴大人可带好了人手上山查看?”
裴谨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并未。微臣本与夫人在佛寺,夫人失踪后微臣先回京城调人手,但刚入府便收到了娘娘的消息,孤身骑马赶了过来。”
戚妤思索道:“本宫将身边的侍卫借给你,速速上山找到那些匪徒,让他们尽快伏诛。”
裴谨:“诺。”
赵婉仪受累将匪徒所在的大概位置画了出来。
裴谨接过宫人送出来的图纸便点侍卫离开了。
赵婉仪看向戚妤,见她正微微思索着,便细想了番她方才露出的破绽大不大,会不会引起戚妤的怀疑。
但如果戚妤是她的妹妹,察觉到不对则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小妹本就聪颖过人。
想到眼前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赵婉仪就心里一热,她本该尽快离开的,这样才不至于受到皇帝的关注。
但戚妤住在皇庄上,不正是一个很好的验证她身上有没有胎记的时机吗?
若戚妤回了宫,她再想知道答案就难上加难了。
赵婉仪行了一招险棋:“娘娘,臣妇心慌无力,可否留下来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