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只闻到了阿娉的味道?”隋蓬仙恼他油嘴滑舌,扭过身不想理会,腰上被人轻轻一揽,人顿时软进了他怀里。
“我不做什么,让我抱一抱,咱们说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床帏里夫妻二人低低的私语声,隋蓬仙喜欢这样温软而黏稠的氛围,放软了身子,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安静地听他说话。赵庚低头亲了亲她柔软微凉的发,在她耳边笑着说她好乖。隋蓬仙拿额头撞他,不满的意思很明显,赵庚笑了几声,又温声道:“听说明日是西番最盛大的节日,堪比咱们的年节。西番虽穷厄,民风彪悍,但此地的文化倒是有几分意思,你若感兴趣,不如我陪着你去逛一逛?”“果真么?”
隋蓬仙惊喜地抬起头,她还没来得及说这事儿,他居然自己先提出来了!见她高兴,一双眼都弯成了月牙,赵庚笑着颔首:“公主与西番王的婚仪还有几日,我只行护卫之责,旁的事另有礼部的人操心。我正好空出时间陪陪你。”
隋蓬仙知他忙碌,不仅是为和亲事宜,一路行来,从几场埋伏的蛛丝马迹里可以看出,那个先前逃走的呼延豹的确也与西番有所勾结,只是不知道与他达成共谋的是西番王多则,或者另有他人。
再者,赵庚一行人,包括为公主送嫁的官员、侍卫及陪嫁的宫人仆妇,也不过千人,其中精锐的兵力只得五百人,若呼延豹果真说动西番王对他们不利,局势实在不容乐观。
她降低了期待,原本都打算明日回来后叫上红椿她们,几个女郎一块儿戴上面具,让他辨认谁才是她。奖励或者惩罚她都想好了,没成想他冷不丁拔高了她的期待,哪怕她的坏主意可能没地方使,但隋蓬仙还是很高兴,搂着他脖颈的一双藕臂收拢了些,那阵幽馥的香气登时在他呼吸间变得浓郁许多。“这么高兴?"赵庚受宠若惊之余,更有些惭愧,他这些时日没能多陪陪她,原本是他失职,见她这样开心,全无对他的责怪之意,他的心被无声暗涨的潮水淹没,生出一阵微微发涩的酸胀之感。两人先前将话说开了,两颗心贴得越发近,隋蓬仙渐渐也不那么别扭了,偶尔也愿意让他感知到自己全部的、真实的情绪。她点了点头,将自己先前的打算说给他听,赵庚听出她话音中的遗憾,摩挲着她温软面颊的手一停,饶有兴趣地追问:“奖励是什么?惩罚又是什么?隋蓬仙眼睛一转,岔开了话题:“公主邀了我一块儿过节,这下多了一个你,她多半要恼我了。”
她转移话题的样子实在太刻意,赵庚故意逗她:“阿娉不愿说,那我自个儿猜了?”
隋蓬仙高傲地抬起头,轻声哼了哼,任他去猜。反正她不承认不就行了。但赵庚在猜想她所定下的奖励和惩罚时,转动的不仅仅是头脑。还有被他的妻嗔骂过数次的,油嘴滑舌。
面前晕开馥郁的香,比他今日尝的雪山果还要甜蜜芬芳,唇舌轻轻一叩,花萼就颤巍巍地向他尽数敞开,咕噜噜地吐出早已酿好的牡丹花露。直到花露入喉,赵庚方才觉得腹中空空。宴上的珍馐美馔,远不如他的妻施舍的一滴花露来得令他满足。
隋蓬仙有些难耐地紧紧抓住身下柔滑的缎子,过度的刺激袭来,她下意识想要并拢双膝,赵庚按住她并无织物遮掩,像玉器一样细润柔白的腿。<1那阵异物感越发强烈。
她几乎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叶扁舟,被在江水中恣意摇晃的船桨牵连得跌宕起伏,浪花飞溅,泅湿了扁舟,船桨也被水浸得湿透,湿沥沥的,带着微微的脂甜香气。
赵庚餍足地抬起头来,手指抚过她潮红的脸,一双沉静的眼注视着她紧紧闭着眼,却难掩失神余韵的脸庞,低声问她喜不喜欢。隋蓬仙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明白,只是……而已,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败下阵来?隋蓬仙咬住唇,见她羞红了脸不肯答,赵庚伸手按在她柔润的唇上,不让她继续折腾那颗饱满嫣红的小小唇珠。
一样的红,一样的饱满,像极了他钟爱的两粒石榴珠。<1隋蓬仙气鼓鼓地睁开眼,决定将责任推在了赵庚那个坏东西头上。反正不是她不行!
她随意扯过枕下的软巾朝他扔去:“擦擦脸吧你!”月色昏蒙,透进床帏里来的余晖更加稀少,但她还是能一眼看到那张英俊脸庞上朦胧发亮的水光,只一眼,看得她身上不自觉又开始发热。赵庚倒是十分从容,恍然不觉自己此时这副模样有多狼狈。他伸手拿过床边桌案的茶壶,倒了些清水润湿巾帕,擦了擦脸,等到那阵丰沛的甜香气淡去,他还有些不舍。
他先前猜错了,来自汴京的牡丹花比那些雪山果可要美味得多。他重又躺了下去,一臂揽过妻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好了,我不闹你了,睡吧。”
残留的余韵抽走了她大半力气,隋蓬仙瞪了他一眼,身体却很诚实,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拍抚下渐渐放松下来,很快便沉入梦乡。第二日一早,隋蓬仙神清气爽地起了床,赵庚没在,不知道又去哪儿了,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为了能把面具戴得稳固些,她特地模仿着西番当地的人,将头发梳成一条粗辫,柔顺地垂在肩后,一张不施脂粉的素净脸庞搭上颇具异域风情的裙衫惹得红椿啧啧称赞:“看起来还真有些像是西番这儿未出阁的姑娘家。”隋蓬仙站起身来,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腰带上五彩斑斓的丝绦彩带随着她的动作漂浮起来,像是盛开的花瓣,她站在花丛之中,笑得开心极了。赵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郎君!”
隋蓬仙发现他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更加烂漫的笑容,飞奔着朝他扑去。赵庚伸出双臂稳稳地搂住她,听她问这么打扮好不好看时,他颔首,目光如线,轻轻划过她明媚的笑靥。
他忽地不想开口,不想看到那样明媚的笑意凋落。但见她叽叽喳喳地说起今日的安排,越说越起劲儿,双眼都放着光,她这一路着实是憋坏了,好不容易有个感兴趣的活动,她昨日和红椿挑了许久衣裳,到此刻兴致也没消退半分。
赵庚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