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很热吗?"谢璟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晏清回过神来,紧接着又听郎中道:“还请来个人帮忙把这位郎君的衣裳脱了,全脱了。”
晏清惊诧不已,下意识道:“为何?”
睡觉怎么还要把衣裳全脱了?而且就算要脱,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郎中特地吩咐吧……
郎中奇怪地看了晏清一眼,道:“不脱,我怎么扎针?”晏清一愣:“扎针?”
郎中道:“扎针替这位郎君解催/情药啊。”“啊?这样也可以吗?”
“自然。”
“这样啊…”晏清神情讪讪。
她想起自己方才内心的天人交战,不禁心生羞愤:话本子都是骗人的!男女有别,她不好意思看谢韶的身子,起身退到屏风外去了。不多时,谢璟也跟了出来,晏清看了他一眼,没跟他说话。约莫两刻钟后,郎中从屏风后走出,说药已经解了。晏清连忙走到床前一看,谢韶依旧在昏迷,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她问:“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郎中道:“应该不出一天就能醒,娘子切莫担心。”“那就好。”晏清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郎中忍不住感慨道:“小夫妻真般配啊,感情也好。”晏清面上登时飞上红云,她正想反驳,便听谢璟清冽的声音冷冷响起:“不是夫妻。”
郎中和晏清皆是一愣。
郎中看了看晏清,又看了眼面色阴沉的谢璟,试探着道:“那……你们俩是夫妻?″
“也不是!"晏清连忙道。
谢璟微哂。
这次倒是反驳得挺快。
郎中有些尴尬,没再说什么了,留下两服药方后便告辞离开了。郎中前脚刚走,后脚侍从们就来回禀了。
有嫌疑参与谋害的人无疑是那玉/体横陈的女人和那把茶水泼到谢韶身上的伙计。
那女人还没怎么拷问就全招了,说是受人雇佣,诱惑谢韶与他行男女之事。然而那伙计却是不见了踪影,侍卫们让东家封锁了整座酒楼,一寸一寸地搜,都没能找到他,想必是先前见事情不对,早早地脚底抹油开溜了。“那女人若是交代全了,便放她走吧。"晏清道,“找人画下那伙计的画像送去京兆府,全城通缉,务必抓到他!”
“是。”侍卫们领命离去。
谢璟朝晏清叉手一拜,道:“劳烦殿下挂心,臣这就将舍弟带回去。”晏清立即反驳:“不行!他身上还有伤,怎么能随便移动?”而且她还想亲眼看着谢韶醒来呢,否则她放不下心。谢璟默了半响,道:“那请殿下允许臣在这儿等候舍弟。”谢璟毕竞是谢韶的亲哥哥,晏清不好直接拒绝,便道:“可以,你重新开间雅间等吧,我守在这里就行了。”
谢璟默了片刻,转而问:“花朝节过后,殿下和舍弟一直有联系?”晏清不想与他讨论这个,冷冷道:“你是在质问我吗?”“臣不敢。”
晏清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不敢的。”谢璟…”
晏清忽然想起上次在樊楼,谢璟对她说:“我并不讨厌殿下。”当时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当时她还有许多疑问没来得及问。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我问你,你既然说不讨厌我,那为什么不许谢部和我来往?”
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她,嫉妒谢韶吧?
谢璟道:“殿下与舍弟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你又不是他!“晏清很不爽。谢璟低低叹了口气,道:“殿下,臣……不想卷入党争。”晏清噎住了。
这倒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毕竞参与党争确实是件风险极高的事情,而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谢璟想求稳,无可厚非。憋了半天,她只能愤愤嘀咕一句:“晋王算什么东西,我太子哥哥一定会赢的!”
谢璟没有说话。
倏地,晏清又想到:难道,这也是谢璟之前一直不接受她的原因吗?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问问他,他究竞有没有对她动过心?哪怕……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