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章(修)
谢璟挪开目光,淡淡道:“不过是好奇罢了。”晏清…”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选择继续问下去:“你上次在乐游原,为何那样问我?”
其实她心中隐约有个答案,毕竞当时他的话都说到了那个地步,她又不是傻子。
但她不敢相信。
谢璟默了片刻,语气中情绪莫名:“殿下为何突然这样问?”“想起来了,就问问。"“晏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随意。谢璟又问:“这个答案,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吗?”晏清抿了抿唇,道:“我还是挺想知道的。”“为何想知道?"谢璟问。
晏清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恼怒了,在她看来,谢璟的问句似乎是在逼她承认什么。她没好气儿道:“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说罢,她转身就走。
谢璟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能开口。这之后,晏清一直心烦意乱的。
到了夜里,她躺上硬邦邦的小床后,心间的消极情绪达到了顶峰,又忍不住落了泪。
她真的好想念柔软舒适的大床,想念御厨做的可口饭菜,想念父皇母后、兄长、沈曦和碧蓝……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与此同时,一墙之外,同样失眠了的谢璟披衣下床,来到廊下,静静仰望星空。
一阵低低的呜咽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谢璟眉头微蹙,循声而去,最后停在了晏清所在的厢房前。原来是她在哭啊。
谢璟很能理解。这里就连他都有些住不惯,更别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晏清了。
晏清的哭泣声像一阵又一阵的风,不断在他本应平静无波的心湖上掀起波澜。
他思索片刻,回房去拿了一样东西一一一支竹笛。还记得曾经,她对他说:“说真的,每每听到你的笛音,我都特别开心,一切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
谢璟横执长笛于唇前,悠扬的笛声缓缓倾泻而出。笛音传入晏清耳中,令她当即就止住了哭泣。她认得,这是她最喜欢听的笛曲。
她抬起泪眼往窗外看去,只见昏暗的光线下,窗纸上映着一个横执长笛的男子侧影,虽然朦胧隐约,却仍能看出其轮廓之清隽,恍若谪仙。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哭晕了脑袋,出现了幻觉。她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脸,好一会儿才确认这是事实。
应该是谢璟在吹笛吧。
谢璟擅长琴、笛两种乐器,晏清曾经总是缠着他为她抚琴、吹笛,甚至还让他教她……
如今,他站在她的窗前,是专门为她吹笛吗?想到这里,晏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种难言的情绪。但是很快,在婉转悠扬的笛声中,这股情绪同烦恼一起烟消云散。她大脑放空,缓缓合上了双眼,陷入了宁静的梦乡……过了很久很久,谢璟才收起笛子。
他仔细地侧耳听了听,确认没有响动后,方转身回房。晏清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翌日起来时神清气爽。她收拾好形容出门,与谢璟不期而遇。
见谢璟的眼下泛着两片明显的青灰色,她不禁想起了昨夜窗纸上那朦胧而清隽的侧影,还有那哄慰她入睡的笛声,心下动容不已。她诚恳道:"昨夜,谢谢你的笛声啊。”
谢璟面上没有什么波澜,语气也很平淡:“我昨夜吹笛并非是为了殿下,只是想抒发心绪,陶冶情操。”
晏清…”
好吧,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不管怎么说,你帮到了我。”谢璟道:“殿下客气了。”
“不过你哪儿来的笛子?"晏清转而问道。谢璟道:“昨日傍晚,殿下在庭中小憩时,有个走脚的货郎上门推销。”晏清“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虽然昨夜睡得不错,但她对着那些简陋的菜还是没什么胃口,只随便吃了两筷子。左右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儿做,她便想去看看谢韶。走进厢房,只见谢韶依旧紧闭着双眼。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注意到,他的被子上隆起了一道“山脉",和她之前在樊楼看见的“传家宝”形状相似。她眉头微蹙,暗想:这莫非是他的传家宝?可他衣裳都被换了,传家宝怎么可能还留在身上呢?
强烈的好奇心作祟,她犹豫了一下,一把掀开被子一一原来那道“山脉”还藏在他衣服之下。
她犹疑着伸出手,戳了一下,硬硬的,还有点烫。匕首应该不是这样的吧?这个谢韶居然又骗了她!想到这里,她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些难受。这时,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往前一带。她愕然抬眼,对上了谢韶漆黑的双眸。
晏清登时面露喜色:“你醒了!”
谢韶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回应道:"”五……殿下。”说着,他放开了晏清的手,并拉上被子。他还有意曲起了双腿,“山脉"轮廓就此隐没。
晏清并未注意到谢韶的小动作,只发现他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色,不禁心生忧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我……“谢韶难得的有些支吾。
晏清见状,忧心更甚,也顾不上探究那"山脉"背后的秘密了,连忙道:“你别乱动,我去找程先生给你看看。”
说罢,她起身往外走去。
谢韶闭上双眼,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不多时,晏清同程家父女、谢璟一道走进厢房。谢韶看见谢璟,眼底划过一丝阴霾。
没想到这厮还活着呢……
如昨日一般,晏清为谢韶做了介绍,谢韶诚恳地向父女二人道了谢。程父替谢韶把了脉,道他已无大碍,但还需静养。“谢二郎君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碗粥来!“程月笑吟吟地说罢,扭头出门去了,随后程父也离开了。
晏清不知想到了什么,跟了上去。
房间里只剩下兄弟二人。
谢韶看向谢璟,微微一笑:“兄长真是福大命大。”他语气温和,眼神却幽暗不明。
谢璟冷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