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前,谢韶叫住她,把骨哨递给她,道:“如果有急事,就吹哨子喊我,我一定会立刻出现。”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洗过了,不脏的。”晏清收下哨子,谢韶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等等。"晏清突然开口叫住她。
谢韶步子一顿:“怎么了?”
晏清看着他,清澈的双目中写满认真:“我没嫌弃你。”谢韶怔了一下,继而笑弯了眼:“好。”
“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一旁的谢璟冷不丁地开口。晏清点了点头,进了房间。
躺上又小又硬的木床,近来的疲惫得到减缓,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晏清再次醒来时,天色依旧是亮的。
她下楼更衣,回来时遇见了一个穿青衫的年轻男人。与青衫男人擦肩而过时,她嗅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气息,立即心念一动,叫住了他,客气地问:“请问这位郎君,可是郎中?”
“啊,娘子好生敏锐!"男人笑道,“我确实是个郎中。”“我想请你帮我把个脉。"晏清道,“不知要多少钱?”郎中笑道:“相逢即是缘,何必计较那些身外之物?”“真的吗?那就多谢你了!”
晏清双眼一亮,同郎中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坐下,向他描述了自己的症状。郎中道:“还请娘子伸手,我好替你把脉。”晏清伸出手,忐忑地等待结果。
郎中笑道:“恭喜娘子,娘子有喜了!”
晏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喜"是怀孕的意思。仿佛一道惊雷当头劈下,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居然怀孕了?怎么会这样?谢璟和谢韶不是说不会怀孕的吗?晏清追问:“你确定吗?可别把错了!”
“千真万确。“郎中信誓旦旦地说,“喜脉很容易把出来的,我绝不会出错的。”
却说晏清进房之后,谢韶和谢璟也各自进了房间休息,但他们一直没敢睡熟,生怕晋王的人突然杀上门。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修整完毕,不约而同地走出了房门。他们都看见了彼此,目光相撞之处荡开一阵微妙的波澜。“兄长。"谢韶皮笑肉不笑。
谢璟淡淡收回视线,懒得理他。
脚步声传来,兄弟两人侧头看去,只见晏清正迎面走来,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两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谢韶一个箭步上前,关切地问:“殿下你怎么了?”谢璟也跟了上来,投去关切的眼神。
晏清抬头,怨愤地看向两人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是眼泪先流了下来,她捂住脸,哭着跑进了房间。
二人急忙跟了上去,晏清一头扑进床榻,泣不成声,薄薄的肩头一耸一耸的。
谢韶凑了过去,放柔声音,紧张地问:“殿下,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晏清顿时怒从心起,猛地抄起一只枕头砸向谢韶,谢韶下意识接住枕头,一脸茫然。
“你、你们两个大骗子,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晏清恨恨地瞪着两人,悲愤斥道。
谢韶愕然:“我们骗你什么了?”
“你们那样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睡在一起不会怀孕,可是……“晏清捂住自己的肚子,声音哽咽到荒腔走板,“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