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办法将其形容出来、弄懂。但他想,不急,他还有时间。
可他才这么想,就听到一一
“可以把那三个小家伙交给我们吗?”
“好啊。”
那人不要他了。
明明才说过“这次能打败恶龙海贼团多亏了有你们三个,要不然阿银我可能真的就要去见大卫·琼斯了"这种话,明明很满意他们的帮忙,那为什么不要他们了?
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没什么用?还是单纯不需要他们这些累赘?还是说怕得罪海军?或许…是嫌他们太烦了?
这些困扰着艾斯的问题让他无法入睡,于是下意识又去寻找那个身影。夜空之下,所有人都在睡觉,横七竖八地躺在带着余温的篝火旁,睡得很香,丝毫不设防备,这对于海贼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因为常年在外的海贼者都知道,睡觉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可他们为什么都能睡得那么安详呢?
大概是那个总在白天偷懒睡觉的人眼下在守夜吧。艾斯视线从熟睡的众人身上移向远处,看向独自坐在不远处喝酒赏月的那人。
“怎么,睡不着?”
在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还没靠近前,那人就出声问。也是在听到这声音后艾斯才猛地惊醒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走了过来。他过来做什么?来质问银时为什么不要他们吗?他有什么立场问这话。他又不是神乐他们那样的、对面前这个人来说很重要的伙伴……萨博总说他是最勇的那个,因为他总会冲在最前面,哪怕遇到远超自己实力的对手也不会退缩。但只有艾斯自己知道,他远远没有永远会率直表达自己的路飞和有明确目标并为之努力的萨博勇敢,他那些不顾一切往前莽的′勇气'只是为了掩藏在这之下的怯懦罢了。
他甚至都没敢跑来问银时为什么不要他们而是独自一人瞎想。他知道只要把这件事告诉路飞,路飞肯定不会有一秒犹豫就跑到坂田银时面前询问原因,毕竞那家伙就算被拒绝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被讨厌嫌弃,只当对方不愿和他玩然后尝试重新发出一起玩的邀请。可他没有,他怕会给银时添麻烦。
因为这次情况和之前那次偷跑上船还不太一样。上次的话,就算被卡普发现,卡普也知道绝对是他们自己要上船,不会过于为难银时他们。而这次,如果这次银时拒绝这些海军的请求,不交出他们,那性质就不同了,他们会彻彻底底得罪海军。
艾斯独自瞎想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个。
所以如果他有自知之明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转身回去,等第二天乖乖被带走。
如果是以前的艾斯估计早就这么做了,他习惯把自己放在最低微的位置,不敢奢求太多。
可是,或许是垃圾山那天所发生的事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记过于浓烈、使得他若是萌生出退怯之意就会被那滚烫的烙印刺一下,也或许是对方问话的声音里没有任何不耐和厌烦、而倒映在对方酒杯里的圆月也让人有些晃神,他的脚被列死钉在了原地,不愿离开。
“睡不着要来喝一杯吗?“见他久久未动,坂田银时出声道,说着还晃晃手里的酒杯,只不过里面不是透明的酒水,而是黄橙橙的橘子汁,“不过我一向不建议小孩子喝酒,小孩子就应该喝科乐密c,可惜这个地方没有那种饮料,所以就用橘子汁代替吧。”
听着银时一如既往奇奇怪怪的关心话,艾斯终是没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听到这话坂田银时先是一愣,而后无奈摇摇头:“我还说你这小家伙怎么也玩起失眠那一套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什么叫因为这个!"艾斯原本还有些退怯,但发现自己纠结的大事在银时嘴巴里听起来这么轻飘飘,气愤就占了上风,“你、你明明看得出来我们想待在你船上的……”
说着说着,艾斯甚至有点委屈了,明明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委屈的情绪,毕竟银时没有义务为他们的任性买单,可就是控制不住眼睛发酸,但为了让自己的气势足一点,不被银时看扁,他硬生生睁大眼睛狠狠瞪着坂田银时,用怒视来掩盖自己的委屈。
“还是说其实你也觉得我是个麻烦,是个累赘?是个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你当初、当初”
当初为什么还要把他从好不容易垒起来的保护壁垒中拽出来啊……在看到外面的世界后,哪怕是他……
也不想再回去了。
想到这里艾斯终究是没忍住发出极低的哽咽声,发涩的喉咙止不住滚动着,低着头用手臂用力擦擦控制不住的眼泪。坂田银时见状罕见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苦恼地挠挠头:“啊一一所以到底是谁说阿银我擅长应付小孩啊。”
无论是很早之前擅自觉得神乐应该回到她父亲身边而拒绝神乐的留下祈求将她′开除',还是这次……很显然他也是那种会惹哭小孩的过分大人嘛。坂田银时只好解释道:“我不是觉得你们很麻烦,只是你们有你们各自的人生和冒险,你们以后会遇到对你们来说更重要的人,跟着我这种没什么目的只是到处飘的无用大人可是没什么前途的啊,阿银我的前方可不是什么'onepiece',只是一台快要被时代淘汰的柏青哥机器。”拥有上帝视角、又或者了解大致未来的人一般会有两种做法。一种是积极参与进去,有改变未来的雄心壮志。一种是避开,游离在故事之外。坂田银时是后者,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也没有救济天下的大义,他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厉害,能顾着眼前的、身边的一些人就已经花光他所有力气了,所以哪怕来到这个以冒险和热血为主旋律、以斗争和反抗为和弦的世界,他也没想过去争夺什么、反抗什么,出海也只是为了寻找同伴。而这三个莫名黏上他的家伙,是故事的中心。他们构成一张完整的曲谱,一个歌唱着主旋律,一个伴着和弦,还有一个是将整场乐曲推向高潮的转折点。他们的故事可比他精彩多了,他没想过介入,也没想过改变。“你以后会遇到一位更值得你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