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他咽喉,冷声道:“谁派你来的?”
陆沉渊面不改色,冷笑不语。
裴灵素果然没有近一步动作,而是皱眉看向外围,四周传来破空之声。
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掠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母亲!”
青衣男子裴墨轩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被掘开的墓穴、散落的棺木,以及那具被剖验的尸骸,眼中陡然迸出杀意。
他猛地转身,剑指陆沉渊,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这贼子夜问裴家祖坟,亵渎画霖尸骨!若不将其千刀万剐,如何告慰画霖在天之灵?!”
他话音未落,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三寸,寒光映着惨白的月色,更添几分肃杀。
白衣公子裴琴赋缓步上前,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大哥说得是。画霖生前最重体面,如今却……”
他望向尸身,声音哽咽,“这贼子如此折辱我裴家之人,若不严惩,岂非让画霖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黑衣的裴棋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解下腰间铁棋盘,五指收紧,青筋暴起,棋盘边缘的锐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显然已动了杀心。
陆沉渊目光扫过三人,看他们瞳孔色泽异于常人,唇色、眼下都透着青红,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如此!
裴墨轩怒道:“你笑什么!”
陆沉渊知道裴灵素为何留手了,她舍不得杀他,所以半点不客气,嘲讽道:“好一个兄弟情深!既然如此看重死人,为何对他身中剧毒不闻不问?为何他骨髓里的红丝无人深究?”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骤变。
裴墨轩长剑彻底出鞘,剑尖直指陆沉渊眉心,语调森然道:“住口!你这盗墓贼,老子这就送你一”“墨轩。”
裴灵素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退下。”
“母亲!”
裴墨轩急道:“此人来历不明,又已知晓……”
“我说,退下!”
裴灵素眸光一转,三人顿时如遭雷击,齐齐后退半步。
她缓步上前,在陆沉渊面前停下:“你倒是灵性。”
陆沉渊咧嘴一笑,满脸麻子挤作一团:“不及裴老夫人。七十高龄,依旧貌美如花,外界名声还挺好,这才叫聪明!想来多亏了这三位“义子’日夜侍奉……哦,不对,是四位,还得加上棺材里那个。”裴灵素面无表情。
“找死!”
裴墨轩暴喝一声,剑光如电刺来!
“叮”
裴灵素屈指一弹,那道剑光顿时偏转,深深没入一旁古柏树干。
她头也不回地道:“带他去寒潭密室。”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倏然从树影中浮现。
那人全身罩在黑袍中,无声无息地逼近,一把扣住陆沉渊的臂膀。
接触的刹那,陆沉渊瞳孔收缩一这绝非活人的手臂!
那触感冰冷坚硬,指节间隐约有机括运转的细微声响,黑衣人微微俯身,眼中两点猩红光芒透过面罩忽明忽暗,像是两簇跳动的鬼火。
陆沉渊鼻端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松脂混合着铁锈的气味。
毫无疑问。
偃甲!
很好,事情越来越明了了。
显然杀裴画霖的就是它,它身上应该藏着一件神器!
“是偃甲就好办……”
陆沉渊心思电转,抓住机会,暗暗运气,转化全身金刚之气为《吞金宝篆》鎏金之气,施展《锻金篇》点铁问灵之术,一股神识意念涌入偃甲之躯。
几乎瞬间,那偃甲身体一颤,诡异的僵住。
它体内所有高品金属【星纹钢】、【天河银】之类泛起淡淡光芒。
陆沉渊只觉眼前一黑,无数破碎画面如走马灯般涌入脑海
第一幕:
北风呼啸。裴画霖披头散发在密林中奔逃,锦袍被荆棘撕得破烂。忽然黑影闪动,“它’拦在路中央,裴画霖先是一愣,继而惨笑。偃甲沉默举起弩筒,两支淬毒短箭破空而出。裴画霖眼神恍惚,竟不闪不避,任由箭矢没入咽喉。
第二幕:
幽深山洞中,鲛绡帐内春光旖旎。裴画霖将裴灵素压在身下,痴迷地抚摸她光洁如少女的肌肤:“让我做你唯一的义子好不好?”裴灵素轻笑间,眼底闪过一丝冰冷杀机。
第三幕:
无数香艳画面支离破碎地闪过。不同面容的年轻男子与裴灵素交颈缠绵,而每场云雨过后,她苍老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弹性。
第四幕:
裴灵素赤足走在百花谷深处山洞中。雾气中浮现一座半黑半白的石台,台上刻着“将军台”三个古篆。她刚踏上台面,整座山谷突然地动山摇,无数雕像伴着符文从地底浮现……
第五幕:
黑暗的密室中,偃甲初次睁眼。视野里是个身着紫袍的青年男子,喃喃自语:“这就是隐仙秘宝?好像不是十二元辰……”
短短一瞬间。
所有秘密在陆沉渊脑中炸开。
陆沉渊明白了一切,收回神识,暗暗舒了口气。
偃甲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听从之前的指令带着陆沉渊前往寒潭密室,经过三人身边时,陆沉渊清楚地听到裴墨轩压低的声音:“小子,识相的就自行了断,否则………”“呵呵。”
陆沉渊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故意道:“否则如何?怎么?你行我不行?我告诉你,老子比你行!”
“找死!!!”
裴墨轩眼中杀机暴涨,拔剑就要刺,前方裴灵素停步,周身杀意外露。
裴墨轩动作一顿,额头冒汗,裴琴赋赶忙拉住:“大哥,母亲自有主张。”
三人目送陆沉渊被带走,脸上神色各异。
裴琴赋轻摇折扇,叹息道:“看来,我们又要多个“兄弟’了。”
裴棋筠冷哼一声,铁棋盘在手中转了个圈:“就怕这位“兄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