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达成所愿,她会离开。
如果她失败,她就会死。
为了万分之一的几率,她甘愿冒死亡的风险,所谓的“家”,就那么重要吗?斧柄上的符文如熔岩般流动,贪婪地吮吸辛月的血液,红黑色的血液不断攀升,爬上斧刃。
“不一一!”
勒瓦尔扑上前,却被辛月四周的黑雾屏障挡住,他眼睁睁看着辛月的婚纱被鲜血浸透,看着她背后渐渐浮现出一道裂缝。“再见,勒瓦尔。”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裂缝如同异世界张开的大嘴,一口吞没了她。“对不起,勒瓦尔·…”
勒瓦尔徒劳地抓向空中,他只抓到了一片洁白的丝绸裙角。“撕拉"一声,脆弱的布料撕裂了,一小片布被他牢牢攥在掌心,他的爱消失了。
辛月陷入了时空乱流,如同一片凋零的玫瑰花瓣,在混沌的漩涡里随波逐流。
意识模糊间,无数世界碎片般从她身侧飞掠而过,这些世界恒河沙数,变幻莫测,如果她稍微放松一点,她就会被吸纳进去。就在她即将被万千世界吞噬时,一缕清越的歌声穿透虚无,如月光般照进她的灵台一一
月升于东,之子于行;
父兮母兮,顾影茕茕。
月栖于野,之子于垣;
子之远矣,忧思百结。
月沉于西,东方渐明。
子胡不归?归哉归矣!
回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