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示意黎星继续前进。算了算了,跟她较什么劲,反正他迟早要离开,也不会在她面前暴露真身,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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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小区门口,黎星就看见经常来找她给宠物洗澡的老顾客王女士,正牵着自家柴犬在店门口张望。
王女士一见到黎星,立刻扑过来,带着哭腔道:“老板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嫌弃毛毛太脏,连夜跑路了呢。”“抱歉抱歉。“黎星晃了晃手里的航空箱,“我捡了只受伤的猫,刚带它从医院回来。”
她边说边打开店门,那只名叫毛毛的柴犬欢快地蹭过来,屁股上沾着的粑粑已经成了粑粑干。
奥古斯都透过航空箱缝隙鄙夷地瞥了这只邋遢的犬类一眼,如果他是兽人,那应该是个还没学会化形的幼崽,出门还得被妈妈用牵引绳拴着。既然是幼崽,他也就不计较这臭气熏天的小家伙了。毛毛欢快扑人的动作突然一僵,尾巴下意识地夹在腿间,它感受到了一股强悍的气息。
它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一只白色的猫,不知道为什么,它总觉得这只小小的猫咪有天敌的味道,好像一巴掌就能拍死它。黎星一边给毛毛剪毛洗澡,一边奇道:“毛毛今天怎么这么乖?都不挣扎的,宝宝长大了。”
奥古斯都趴在店里最高的柜子上,捂住鼻子,不屑地冷哼。哼,宝宝,又叫别的兽宝宝,真是个博爱的雌性。√
军用黑色卡车的副驾驶座上,赞西·弗拉科维奇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他身着深黑色军装作战服,胳膊上的肌肉因紧绷而显得更加虬结鼓胀,好像两条棕色大树,几乎要将坚韧的布料撑裂。
他的脸上覆盖着战术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金色瞳孔。鼻翼忽然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他皱了皱眉,只当是车厢缝隙里昨日激战残留的血腥未能彻底清理,并未深想,他没有想到,这异味源于他那位正对某只邋遢柴犬嗤之以鼻的兄长。“任务结束后,把车内外彻底清洗一遍。"他沉声吩咐司机,嗓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
赞西与奥古斯都的双生链接,通常只在情绪剧烈波动或身体承受极端感受时才会格外清晰。
平日里哥哥冷静自持,少有情绪波动,所以大多数时候是哥哥链接到了他的感觉,但自从哥哥伤重,他已经链接到了好几次哥哥的感受。都怪怪的。
想起那阵仿佛揉捏脑袋、耳朵和脖子的触感,赞西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一颗狙击子弹击穿了前挡风玻璃,擦着他的肩头飞过。
“敌袭!”
赞西反应快得惊人,低吼出声的瞬间,已一脚踹开车门,粗壮的手臂抄起挂在身上的重型狙击步枪,庞大的身躯如猎豹般矫健地翻滚下车。他以装了防弹玻璃的车门为临时掩体,重型步枪的枪口喷吐出一连串火舌。“砰砰砰!”
巨大的后坐力对他强健的身体而言,仿佛不存在,每一发大口径子弹射出,都精准地带走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紫鸢尾成员。赞西一边稳定射击,一边通过耳麦指挥下属反击,动作行云流水,充满暴力美学。
枪林弹雨中,他身影腾挪,偶尔暴露在火力下,那健硕的身体便如鸟一样敏捷,不仅能躲开射向他的子弹,而且还能更猛烈的火力回击。这群紫鸢尾组织的亡命之徒,正是因奥古斯都大力推动的《跨境贸易税收严查法案》断了财路,故而疯狂报复。
赞西收到线报后,亲自带队前来进行铲除行动。不过片刻,战斗结束,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只剩下弗拉科维奇家卫队成员忙碌清扫的身影。
赞西站在报废的车门旁,一身硝烟味混合着钢铁与热血的气息,他卸下空弹匣,面罩下的呼吸平稳悠长。
一名心心腹下属由衷赞叹:“二少爷,您真厉害,真不愧是帝国最年轻的匹星将军。”
赞西帕将沉重的狙击步枪随意扛在肩上,语气道:“哥哥更厉害,他的枪法和自由搏击,丝毫不输于我,也就是当年他没有选择从军,不然…周围的下属们都是弗拉科维奇家族多年的老人,闻言内心无不深以为然。弗拉科维奇家这两位双生子少爷,一文一武,皆是人中龙凤,如今长兄奥古斯都在内阁执掌财政权柄,弟弟赞西在军部统御一方,皆位高权重,难得的是兄弟二人团结一致,不像其他家族里频频出现姐龋乃至于兄弟阅墙。京城的几大家族别的不羡慕,就羡慕弗家这两位出色的继承人,他们家的未来,当真是光明灿烂到快要闪瞎所有人的眼了。√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客厅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辉。黎星早已在卧室沉沉睡去,客厅里一片静谧,只有小白猫蜷缩在旧毛衣铺就的猫窝里。
忽然,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墙壁上映出的小猫影子开始变大……骨骼生长发出轻微脆响,绒毛如退潮般收敛融入皮肤,不过片刻,客厅里赫然出现了一个赤裸的男人身影。
他缓缓站起身,月光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体轮廓。身高两米一,肩宽腰窄,高大健硕,块垒分明的肌肉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绝不逊色于他那身为将军的弟弟赞西。一头如月光织就的雪色长发披散下来,几缕垂落在线条硬朗的脸侧,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清亮锐利的翠绿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他身后,一条带着浅黑色环纹的白色粗壮长尾轻轻摆动,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结实的腰腹处,一道粉色的新嫩伤疤,正是此前致命伤口所留。奥古斯都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又望向卧室紧闭的房门,眉头微蹙,迈步走去。
他要确定这个雌性到底是不是兽人。
床上娇小的身影被一个高大的影子完全笼罩,奥古斯都看着黎星的睡颜,慢慢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