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白菜,柳月牙只牢记秋意让她练了无数遍的动作还有该说的话。
连嬷嬷早就让人备好了茶。
柳月牙双手捧茶,先朝着公公福身行礼:“父亲,请用茶。”
顾晟其实对儿子娶的是谁并不关心,最重要的是顾危愿意成家。成了家,以后才会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好好照顾他。
喝了柳月牙的茶,他扫了儿子一眼,随后对着儿媳妇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孩子,不必拘束。往后便是一家人了,你和大郎要琴瑟和鸣,好好为顾家开枝散叶。”
“儿媳谨记。”
柳月牙又捧了一杯茶转向婆婆。
江眠看着柳月牙的眼神就慈爱多了,这是她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是千挑万选出来最适合危儿的姑娘。
虽然当年只在她小时候见过一面,但那时候江眠就有预感,这丫头长大定然是个让人一见倾心的大美人。果不其然。
如今儿子娶了薛宝意进门,性子看着都活泼了两分。刚才进门前,她分明看到顾危唇边带笑。这说明儿子对这个儿媳妇果然很满意呢。
江眠本就喜欢儿媳妇,加上儿子喜欢,所以根本没有立规矩这一说,喝过茶后还送了两套陪嫁里的头面给柳月牙,借着又亲自扶着这丫头起来。
顾晟已经坐不住了,他以公事为由率先离开,把这一屋子女人抛在后头。
大老爷一走,不管是江眠还是其他几房的女眷都明显轻松下来,笑容显而易见地变多了。
“宝丫头,可还记得母亲?”江眠拉住柳月牙的手,把她引到身边笑问。
柳月牙的笑容恰到好处,不娇不媚,不妖不娆,是长辈们最喜欢也最讨喜的那种,她说:
“当年随母亲来表姨母家做客时,宝意年纪尚小,但心里却欢喜得很,对您天然就带着亲切感。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与您还有这样一段婆媳缘分,能让我再承欢膝下,为您尽孝。”
秋意太欣慰了,默默在心里给柳月牙竖大拇指。看看,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学生!
顾危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柳月牙今天这戏演得着实不错。
如今他母亲感动得眼眶红红,对这丫头一口一个我的宝意,地位眼看都要越过他了,其他几房就算想刁难刁难新妇,也得掂量掂量了。
一群人都围着柳月牙,只有八妹绕开那群人到了顾危身边。
“大哥哥,你好了吗?”顾蕴还惦记着昨天的事。
顾危抿唇笑了:“我好了,多谢阿蕴关心。”
顾蕴松了口气,随后拽着顾危的袖子,开始告李臻的状,“昨天我去清湖苑找你,李臻就是不让我进去,他真是气死我了!”
身为家里最小的孩子,顾蕴受尽宠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可偏偏李臻只归顾危管,要对付李臻,还得来大哥哥这上眼药。
“这样啊,我回去就打他一百棍,你觉得如何?可出气了?”
顾蕴惊呆了:“一百棍啊,那会不会有点太重了?”
她十二岁了又不傻,一百棍都能把李臻打成扁扁臻了。
顾危点点头:“那阿蕴说打多少?”
顾蕴不好意思一次降太多,毕竟她还在生气:“那就那就三十吧!他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给他求情啦。”
“好。那就听阿蕴的。”
接着兄妹俩嫌屋里太吵,一起去了外头院子。
顾蕴年纪小,有特权,在母亲养着各种名贵花草的院子里扎了个铁秋千。
“大哥哥推我!”顾蕴在秋千上荡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眼看着越飞越高,顾危不再使力。
顾蕴顺着顾危的眼神看过去:“大哥哥,你在看大嫂嫂?”
顾危摇头:“我可没有。”
顾蕴不相信,她刚才看得可清楚了,大哥哥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大嫂嫂。
顾危说:“一会她伺候母亲用饭的时候,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顾蕴觉得新鲜,她没想到有一天无所不能神通广大的大哥哥会找她帮忙。
“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