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事却很要紧。
当初为了守城,原本放在暗中保护柳月牙的金卫只剩了一个。因他去玉京城一事极为匆忙,也未来得及将人手调回。金卫就算武功再厉害,一个人守,总归会出问题。李臻很快把原本保护柳月牙的金卫叫了过来。金卫站在台阶下,将少夫人的近况如数家珍。他工作认真仔细,每日盯着清湖苑灯烛熄灭后方才离去休息,每日天还未亮又出现。但只要少夫人是在府中,他一般不会守得那般严实,以免被人发现。“她可有外出?”
“有,七日前,少夫人说要去首饰店,带了丫鬟福珍。”“你进去了?”
金卫摇头:“首饰店人流如织,不便进去,我在门外茶楼坐了一下午,只中途闹肚子去了一次厕所。”
李臻已经明白顾危问这些话的意思了:“公子,您怀疑……“去找。“顾危没有回答李臻的话,他轻轻按了按眉心,“以那家首饰店为中心找起。”
这一遭,他只是想确定柳月牙离开的时间。金卫垂首:“是。”
等金卫走了,顾危又再命人去查钱庄,看他名下的金银可有人取用。当初送给柳月牙玉葫芦,除了是把她最喜欢的钱送给她,防的也是有朝一日,她真的离开顾家,他可以凭借这个找到她。顾家的钱庄开遍天涯海角,不管她在哪一处使用玉葫芦,都会留下痕迹。只是即便如此,顾危心里的火一点点的,根本止不住地冒。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离他而去?
她心里就一点都不在意他?她心心里就始终只有那一百两金子?李臻看着顾危隐忍不发的神情,过于平静了些。是公子不在意柳姑娘吗?或许,是太在意了些。
还好陈柏留在玉京城那边,不然要是他这会在这,只怕还要庆贺顾危。毕竟陈柏本来就对柳姑娘没什么好感。
李臻越想越远,一抬头,看见顾危徒手捏碎了一个茶杯。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来,赤红赤红的。
薛宝意还是高估了顾危。
根本没等到晚上,傍晚时分顾危就过来找她了。薛宝意坐在卧房的宽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清平录》。“夫人何时爱看清平道人的文章了?”
顾危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过于纤细的手指上。“他半生游历山水,文章通明豁达,闲来无事,拿来一观,打发时间罢了。“薛宝意将书放到一侧,“你事情都忙完了?”语气亲密得,就像她真的是和顾危一起度过大半年的结发妻子。顾危没有再与她搭话。
他看到了放在床边的那口箱子。
这口箱子是沉香木做的,又镶嵌了红蓝宝石,洒了金粉,珍贵异常。柳月牙平时最喜欢这口箱子,死乞白赖从顾危这要走了,然后用来装她那些破烂。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大叠宣纸,那些写得难看的无疑是柳月牙的墨宝,皱巴巴的挤在一块。但他教她写的那些,都被整齐地叠放起来。每看一张,恍惚都还能想起是哪一天,哪一个时辰,教她写的。她每次都喊拿笔好累不如拿菜刀,结果一边喊一边练够两个时辰。想到这,顾危脸上浮现一点轻轻的笑容。
可继续往下翻,顾危就笑不出来了。
发财刀没有带走可以理解,毕竞这东西目标太大,但玉葫芦她也没有带走。这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找不到她。
“薛宝意,她去哪了?”
“夫君在问谁?"薛宝意满面疑惑。
“你是聪明人,不要做不聪明的事。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薛宝意正正神色:“哦。想让我告诉你,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