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一笑,将怀里充满公狼口水的断臂直直甩在了赵恒春的怀中。
男子条件反射地去接,却在看清楚自己手里的东西时差点满眼充血。
“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
“知道了知道了。”来来去去就是这两句台词,容箬觉得自己的耳朵听得都快要起茧子了。
她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奔去,却发觉前方的树干越来越少,直到一个跃起,眼前彻底开阔——
密林尽处竟是断崖边!
紧随而出的赵恒春落地一个翻滚,起身一刻瞬间将断臂扔回给容箬。
“这下完了。”他面露绝望。
容箬被扔了一满怀,“你还拿着呢。”
“这东西能随便乱扔吗!”赵恒春暴怒不已,“现在怎么办?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一定和你脱不了关系!就算你能活着离开秘境,也别想好过!”
“那就打呗。”容箬轻松道,在银狼飞身冲来时,将断臂狠狠地塞在了它的嘴里,然后抬膝一击。
“我/操!”赵恒春惊得快要骂爹了。
容箬一脚踏在狼腰上,狠狠将银狼踢退了两步,“还愣着干什么!”这人怎么这么木!
赵恒春被她一凶,原想骂回去,可此刻却是绝佳的反击机会。
他长剑一劈,却被弹到了一边。
“用巧劲,这剑质量不...”容箬挥舞着断剑,声音在看到赵恒春标准的一次次出剑时戛然而止。
如果用剑的姿势没有错误,哪怕是门派的精铁长剑,也绝对不可能那般随意坏掉。
容箬决定等出了秘境,每日再多挥剑两千下。她和赵恒春交替着攻击,一个有修为,一个靠经验,一时间竟真的稍稍压制住了这匹银狼。
而赵恒春,二人每每交替上前之时,他看着容箬的背影,想起她毫不犹豫将断臂扔出去的动作,眼神中满是阴鸷。
这样的人一旦留下,绝是大敌。
他看着容箬一次次攻击银狼的后腿,似乎想造成和先前那具狼尸一样的伤痕,可面对接近筑基期的敌人,凭他们二人真的能赢吗。
赵恒春目光阴冷,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于是他故意在下一次攻击中慢了一拍,故意被银狼所'击中',刷的一下倒在了一边,卷起阵阵尘土。
赵恒春在赌,他赌以容箬的眼界看不出自己的小心思,他也在赌,赌银狼在撕裂容箬时无暇顾及自己的空当,那个最好的逃离时机。
可哪怕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再顺势贴着狼爪向后弹开,也还是被伤到了。
容箬果然注意到了这边。
她抽空朝赵恒春的方向望了一眼,在见到银狼想要飞扑去咬死对方时狠狠揪住了它的尾巴。
“你往哪儿跑!”
她咬牙一喊,银狼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所牵制,倒着压了下来,而在那庞大的身躯遮住她视线的时候——赵恒春飞速起身抬起一剑,将狼头狠狠打了过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容箬直直对上了那狰狞而又漆黑的狼口。
翠色的眸子闪动,这一次,终于。
她没有延续好运。
抬手抵挡在狼口的半截断剑彻底破碎,清脆的声音,容箬的半个身子彻底消失在了那张巨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