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人呢,终究有一天会分开。你和小渊很幸运,不仅是好朋友,还是一家人。如果你们愿意,未来再也不分开好不好?”“好。“周池鱼带着浓浓的哭腔,放声大哭。晚上,顾渊的症状好了许多。白温然刚喂他喝了几口水,门口突然出现一抹小小的身影。
周池鱼穿着隔菌服,脚步怯怯的,一副生怕自己闯祸的模样。白温然心弦一紧,万般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要说顾渊这次落水导致病情危机,她对周池鱼丝毫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可她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背后的元凶是那些处心积虑的恶人。这几年,她亲眼见证周池鱼长大,虽然没能把周池鱼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但确实把对方当成家人。
她心里很清楚,顾渊的心理状态长期处于健康值,都是周池鱼的功劳。所以,她没办法去责怪一个八岁的小孩。
“小鱼。"她疲惫地开口,“快进来吧。”“姨姨,我带了东西给哥哥。“周池鱼磨磨蹭蹭地指着门外,“我把小猫带过来了。”
白温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发现顾渊已经朝着门外看去,为了方便顾渊更清楚地看到小猫,她给顾渊垫了张枕头。
“哥哥。”
周池鱼拍了拍透明的玻璃墙,举着小猫开始在门外给顾渊跳舞。昨天顾渊听他唱歌很开心,他想跳舞应该也是一样吧。略带滑稽的动作令顾渊弯起虚弱的眼睛,他抬起指尖,跟着周池鱼的节奏敲击着被子。
果然,周池鱼虽然很完美,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手脚不协调。不过在他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这场别开生面的人猫舞吸引了不少医护人员的观看,大家好奇地打量着传闻中的周家小少爷,没想到这可可爱爱的小胖娃竞然如此讨喜。“小渊。"白温然决定告诉顾渊,“小鱼知道你要走的事了。”顾渊晃动的指尖悄悄停下,眼底忽然蒙上一层悲伤。“我们下周一启程。”
白温然轻轻抽了一口气:“你爷爷说,小鱼是周爷爷托付给我们照顾的,我们要保证他的安全。所以小鱼不能经常来美国探望你。”“恩…”
三天了,顾渊终于能简单地发出一个字音。他望着玻璃窗外,卖力唱跳的周池鱼,虚弱的眼睛里蓄满眼泪。他理解爷爷的举动。
只要想到有坏人时刻想要害死周池鱼,他就非常紧张。“妈妈…”
顾渊轻轻勾起白温然递过来的手指,声音断断续续:“您累不累?这些天您辛苦了。”
白温然没忍住,失声痛哭:“妈妈不累。”对于和周池鱼的离别,他早就做好心心理准备,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尽快去美国治病。
看到家人们因为他每天以泪洗面,他很愧疚。“妈妈,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
“如果治不好,您能不能当小鱼的妈妈呢。”顾渊这两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但白温然全都听懂了。她含着泪,声线沙哑:“妈妈可以当他的妈妈,但是妈妈也想永远当你的妈妈。”
顾渊难过地蹙眉,用尽全部力气握紧白温然的手。医生和他父母交流他病情时,他其实听到了一些内容。伊芙琳教授对他的病并没有把握,他能够痊愈的概率不算太高,仅仅有50%。
50的概率就像是抛硬币游戏,哪种答案都有可能。“妈妈,我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顾渊成熟得早,对这件事早已做好接受的准备。如果他死掉,他的爸爸妈妈还可以再有宝宝,但周池鱼呢?他怕周池鱼特别特别想他。
如果周池鱼哭了怎么办?
他就再也不能安慰周池鱼了。
他望着泪眼婆娑的妈妈,朝外面的周池鱼轻轻抬手。周池鱼心领神会,将小猫暂时放下后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他之所以带上小猫,就是希望顾渊能最后看一眼它。等顾渊回来,他一定会把小猫养得圆圆胖股“哥哥,你怎么哭了呢?”
周池鱼翘起唇,像大人一样安慰顾渊:“哥哥,你是不是因为要走了,所以哭呢?”
顾渊望着他,尽管一个字没说,眼里逐渐汇聚的不舍却告诉了周池鱼答案。“哥哥,你不要难过,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周池鱼立正站好,说出自己准备许久的台词:“我知道美国在地球的另一端,时差相隔12小时。我这里白天的时候,我想哥哥12小时,哥哥那里白天的时候,哥哥想我12小时。这样的话,我们就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对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