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重要的,”她思考用合适的说法表述,“在这一年里,无论我们能不能产生感情,最好都不要做出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栗云微做好了他们的婚姻早晚有一天会公之于众的事实,时间长短问题而已。
冯希年这些年鲜少有桃色新闻是因为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假如他真有二心呢?旁人未必发掘不出更多的小报八卦。
但显然,栗云微的话说得太委婉,冯希年没有听懂其中的意思,因为他脸上有明显的疑惑神情。
也是在这一刻,栗云微明白一个道理。
和合作伙伴交流没必要七拐八拐,不说明白,产生偏差导致酿成错误,怪谁?
“我的意思是我们俩最好都不要出轨,”话还留有余地,她一口气说完,“当然,我说的是最好。人很难控制感情我理解,到时候如果真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好聚好散吧。”
栗云微神色认真,宛如在做工作汇报。
在绿灯将要到来前,他说:“云微,我不是会在一段感情里进行另一段感情的人。”
说这段话时两个人是对视的。
这个人的骨相优越,五官凌厉,用“浓墨重彩”形容他的长相不算出格,栗云微望不透他眼里的情绪。
他们出现了认知偏差,这是她认为的。
在栗云微的视角里,冯希年是她的合作伙伴、婚姻搭子,用“感情”来描述似乎不太恰当。
鉴于冯希年在此之前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她犹豫要不要纠正这个说法。
人一有想法不由自主会干些脑子反应不过来的事。
她顺手把车窗打开了。
这时冯希年说:“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栗云微彻底在风中凌乱,头发飘啊飘的。以往看电影幻想中的自己是女主角,迎风而吹有凌乱的美感,现实是头发糊了一脸,靠着演员的信念感完成表演。
越出岔子越冷静,没等冯希年有动作,栗云微反手关上车窗。
她又成了电影里出招利落的大侠。
冯希年关心她:“你还好吗?”
“当然。”
这一天天的,事情一大堆。
栗云微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问的问题被搁置在了一旁,她以为是幻觉。
结果冯希年说:“云微,我对你是有好感的,你明白,对吗。”
心照不宣的事实是隔窗纸,朦胧又脆弱,人一戳就破。
栗云微很轻地应了句:“嗯。”
她必须承认,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互有好感的基础上的。世界上没那么多一见钟情,这一点好感足够支撑她一时的头脑发昏。
栗云微听妈妈念叨过很多次她的爱情故事。
两人通过相亲认识,初见就互相有点意思,没有急着定下来,通过后来接触先是谈了恋爱,也没提结婚的事。
谈恋爱一年后她爸爸求婚,栗月盛碍于多种方面的考量没有答应,当时她甚至想分手。
真正令她想法改变的是一袋西瓜。
她随口夸了一句他带来的西瓜好吃,于是他顶着三伏的暑气回到乡下老家,摘了一蛇皮口袋的西瓜,人差点中暑晕过去,还念叨着是给月盛摘的西瓜。
十七岁的栗云微理智又谨慎,她发问:万一我爸那时候只是热恋上头,结了婚就变了呢?
栗月盛只是笑一笑,说如果你遇到你就明白了。
如同今日的栗云微,她深刻意识到人真是情绪动物。
他问:“那么你对我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