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他:“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喜欢喝别人喝过的水。”“似乎是你先拿错。”
栗云微一把夺过水瓶,不服输似的,咕咚咕咚又喝下半瓶,微笑着说:“无所谓啊,反正本来就亲过不是吗,我想某人应该不会在意。”他说:“嗯,我不在意。”
拇指抵在栗云微的唇瓣上,忽然拉近的距离让她瞪大了双眼。“你干在……唔。”
他们又一次接吻了,在白天,两个人都十分清醒的状态下。窗外的阳光热烈明媚,预示着秋天最后的高温天气即将结束。浮尘缓缓地飘着,是动的。
栗云微凝滞了,从身体到情绪。
这个人的吻是温柔的,温柔地掠夺着她的每一寸。栗云微在寂静中晕乎乎,她顺从着冯希年的吻,很快学会了回应他,一点点含吮,轻咬。
她的心像是被放飞的气球,不知道怎么就飞到了高处,撞到了好几片云,最后在最高处停住。
冯希年目光沉沉地望她。
栗云微有了上次的经验,理智立刻回笼,“你亲别人前都不知道打声招呼吗,亏我还以为你是绅士。”
他笑了,声线温柔又蛊人,“那我现在向你请示,我可以亲你吗?”栗云微抵抗住了男色诱惑,她面无表情:“当然不。”她催促冯希年:“该出发了。”
大路开阔,一路飞快地掠过身后的风景。
冯希年问:“你刚才说我是绅士?”
栗云微收回支在下巴上的手,纠正他的话,“是曾经以为,现在我不会这么想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绅士,这只是你对我的看法,念念。”要栗云微说,冯希年真该去做演员,他是奥斯卡级别的演技。初见的绅士有礼,与现在的他形成强烈对比。栗云微想到一句话,扮猪吃老虎。
不过她是老虎吗,冯希年好像也没扮过猪吧。她没料到的是,冯希年的房子居然离她住的地方不算远。一路开进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别墅区,处处彰显着品味不俗,是用钱堆出来的。
栗云微在大门口抬头看了看,这么大的房子,冯希年一个人住得过来吗?前面的冯希年停住脚步,问她:“怎么了?”她收回目光跟上去,“没怎么。”
他家里的佣人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师傅搬东西,轻声细语的,但是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她会很严肃地告诉他们,东西应该放在东边而不是西边。当路过栗云微时,她面带标准的笑容,向她打招呼:“太太好。”太太,是在叫她?栗云微指指自己。
冯希年牵着她的手放下去,“她是在叫你,没有错,这里不会有第二个太太。”
栗云微活了二十多年,听到过的称呼包括但不限于:同学、学妹、小姑娘她暂时对"太太”这个称呼接受无能。
栗云微直白地表达想法:“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个称呼,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喜欢。”
“好,你希望她们称呼你什么,可以告诉她们。在这里,你有权力做出一切决定。”
这回换作是栗云微笑了,她看得通透,“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那种古代的昏君。不过我也知道,我的这点权力仅限于咱俩没离婚的时候用用了,纯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冯希年一脸寂然,“如果我们分手,这套房子我会留给你。”“?〃
栗云微表情管理没做好,“你说什么?”
冯希年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她相信他说这话是认真的,所以更惶恐,“算了吧,这房子太大了,我可无福消受……而且听说别墅都是有什么管理费的,这费那费加起来,她一个普通人哪负担得起。
冯希年理解为另一个含义,“我还有其他几处房产,到时候你可以挑喜欢的。”
栗云微吐槽的心思都没了。
这是人话吗,好几处房产。这么有钱怎么不去做慈善。等一下,送她这个穷人是不是也算变相做慈善了?她情绪溢出到没地发泄,低头就给孟唯敏好一顿输出。先前那个和她打招呼的阿姨端来一杯气泡水,说:“太太,您的房间马上就整理好了,需不需要我带您去看一看?”栗云微猛地抬头,语气严肃:“你们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小栗,或者云微,都可以,太太这个称呼就不要用了。”阿姨的表情跟着严肃,“好的,明白了,我会告诉她们的。”人一走,栗云微立刻破功,她果然不是喜欢黑脸的人。她环视一周,这个家明显才是冯希年的风格。简约的设计,没有多余的摆饰,与冯希年内敛的性格呼应了。栗云微猜这座房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最便宜的大概是她的工资。
她等着孟唯敏回消息,可惜对方完全抓不住重点。问的是:这种活动还有吗?我也要报名。
Li: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孟唯敏紧接着甩来一段语音。
“天啊,我这还不算人话吗。我告诉你其他人要是说什么离婚送你一套房我都觉得这人是不是图谋不轨,但是冯希年图啥呀,他又不是没钱。还是说他身患重病要用你的器官匹配?我怎么觉得人家就是单纯的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人。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其实你是他请的演员,送你的房是工资,这么一想是不是合理多了?啥都别说了,我就问这种活动还有没有,给我报名一个。”
栗云微关掉手机,仔细想想孟唯敏说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冯希年不找她不也得找别人演这一出戏吗?而且她感觉冯希年挺满意她这个半吊子演员的。几个搬家师傅手脚利索得很,她东西又少,不一会儿她的房间就收拾出来了。
她抓住从楼上下来的冯希年,问:“我的房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