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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 / 2)

草药的陶罐和一锅栗子放到灶台上,从油布盖着的柴堆里挑了两根干燥的柴火,开始钻木取火。

难得睡了一觉,她似乎变得更健壮了些,隐隐有向穿越前的身体靠拢的态势。

她把窜出火星的柴火丢进炉灶,摇着蒲扇看着火。

一道好奇的目光从屋里看过来,宋烺抬起头,却是霍九郎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倚着门框,满眼惊奇。

“恩人刚才是怎么点火的,两根木头钻一钻,怎么会着火呢?”

宋烺简略地解释:“摩擦生热。”

霍九郎没有听懂,虽然一脸迷茫,但仍然十分倾佩地看着宋烺:“恩人懂得好多。”

宋烺看出他眼底的希冀,笑了笑:“想学以后教你。”

霍九郎忙不迭地点起了头,脆生生道:“谢谢恩人!”

药煮好还得一会,宋烺搬了个小凳让霍九郎坐下,把煮好的栗子捏开一个缝扔给霍九郎,开始询问些基本的信息。

她一开始问的都是些这个世界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尽管霍九郎十分疑惑,但他慢慢吃着香甜软糯的栗子,仍然整理思绪,有条不紊地回答着宋烺的问题。

如今是大周景元十二年,大周已经传了七位皇帝,朝堂上多是勋贵门阀,选官虽有科举,但入朝以后若无人举荐,轻则寸步难行,重则抄家灭族。

民间如何,霍九郎却是不甚清楚,只是猜测应当是路不拾遗,门不闭户,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至于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在什么地方,霍九郎知道的也不比她多。

霍九郎回答着宋烺接二连三的问题,却逐渐觉得心力憔悴。

宋烺一开始问的问题十分幼稚,霍九郎几乎要把她和孤陋寡闻的乡野村妇画上等号。可宋烺步步紧逼,刨根问底,问的问题既准又很,他就逐渐左支右绌,难以回答了。

许多问题,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只能回忆着母皇和父亲日常的闲聊,依葫芦画瓢,含糊了事。

宋烺越问,霍九郎越心惊,不由得问:“恩人...您问这些做什么?”

这些可不是农妇该问的事。

宋烺眨着真诚的大眼睛,大声叫嚷起来:“俺是农民,俺见识少,俺就想听听!”

霍九郎看着她一脸的无辜,败下阵来。

昨天兵荒马乱之间没有看清,如今再看,霍九郎才惊觉宋烺虽然看上去粗犷无礼,野蛮无知,但细细看来,她虽瘦削,却也是长眉入鬓,眸若晨星,鼻梁高挺,颌线分明,十分英武。

与京师中文质风流的高门小姐不同,她粗糙的麦色肌肤被日光一晒,更显野性张扬。

霍九郎有些移不开眼,宋烺却还在理直气壮地瞎说:“你问这做甚!你是不是欺负俺这个老实农民!”

霍九郎崩溃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我,我绝无此意!”

宋烺内心轻笑,却忽将话锋一转:“倒是你...朝廷的事,你一个男子,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霍九郎脸色一白,一时语塞:“我只是听说。”

宋烺笑眯眯的:“听谁说?”

霍九郎被问得恼羞成怒,气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宋烺见好就收,将煎好的药汤倒进碗中,递给霍九郎。

霍九郎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净了,长呼一口气,看着宋烺利落干脆的动作,心中翻滚着许多疑问。

“恩人既问了我,我也想问一问恩人。”

“恩人怎么会连自己家在何处,母父何人都不知道呢?”

宋烺确实不知道,原主的记忆只有零零散散的回忆,她无从得知。

但她早已想好了答案,滴水不漏道:“农民哪有名字,我只知道别人管我娘叫老宋,管我爹叫老宋夫郎。我又不识字,也没出过村子,每天只知耕地种田,前几日还病了一场,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霍九郎本能地觉得话中有诈,却挑不出错漏,只好将信将疑,略过了这个话题。

霍九郎喝了药,歇了一会,觉得好转许多,见宋烺独自在院中忙忙碌碌,不由得提议:“恩人救了我,我也想帮恩人做些事,若有我力所能及的事,恩人尽管吩咐我就好。”

宋烺想了想,多一个劳动力总是好的。

没有种子当不成农民,她还是先去山上打点兔子,当个猎户填饱肚子吧。

“我要去山上打点兔子,你的腿要是不疼了,我就背你上山,你去那拣点果子吧。”

霍九郎虽然仍旧抵触那座危险的大山,但若叫他一个人留在这间四面漏风的茅屋中,他也是十分害怕。

他在心底隐隐觉得,还是跟在宋烺身边最安全。

于是霍霍九郎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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