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县则在平州府西缘,宋烺用手指比划着,量出图上二地相距不过三五厘米,只是古代的精度她是不敢恭维的,图上也没有比例尺,想得出二者距离,得想一想别的办法。
“你在宫中时,有没有听说过从京城到平州要用多长时间?”
段慈努力想了想:“似乎是...快马两日可达。”
宋烺粗粗估算了一下,快马两天,大概是六百里左右,她带着段慈,再加上翻山越岭的时间,在路上差不多要花费半个月。
宋烺拿了个木棍,沾了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列着计划,段慈好奇地盯着她笔下的鬼画符,看得有些眼晕:“你写的什么呀,我怎么看不懂。”
宋烺将木棍交给他,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到桌边,自己则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写字:“我说你写,正好教我认字。”
段慈十分听话,闻言十分认真,一笔一划地写着宋烺说的东西。
“换洗衣裳了两身...布鞋一双...干粮水囊...”
宋烺说得很快,段慈些的认真,一时有些跟不上,他惊诧地看着宋烺,怀疑道:“这些字你都记住了?”
宋烺自然地点头,段慈不信,指了几个字问她,宋烺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段慈惊异非常,不由自主地夸她:“你好聪明,我认字花了好久呢。”
他不由得在心中思索起来,宋烺聪明肯干,善良本分,又狠得下心去,能不能且让她留在京城,干几年差事,待她有了拿得出手的功绩,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嫁给她了。
让他好好想一想,在他偷偷看过的画本子里,到了这时候应该干什么来着...
宋烺见他发呆,低声叫住他:“想什么呢?”
段慈嘿嘿笑着,捉过她的手:“我来教你写你的名字吧!”
他光明正大地拉着宋烺的手,握着她的手指,教她一笔一划地写下“宋烺”二字,段慈露着虎牙浅笑:“这就是你的名字,你写得真好看。”
宋烺拍了拍他的脑袋,用袖子将桌上的水痕擦掉:“不早了,我去烧水,一会洗洗就休息吧。”
段慈点了点头,却主动道:“一会你先洗吧,我只出了点汗,拿水擦一擦就好了。”
宋烺低头,见自己一身血,也就没有拒绝。
她仔细洗去身上的血腥,披上衣服枕着胳膊躺在炕上静静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木板后面水声潺潺,宋烺听见段慈正轻轻哼唱着悠扬的曲调,很好听,以至于她一时听入了迷,连哗啦啦的水声都未曾注意。
直到一滴温热的水珠顺着段慈乌黑的长发滑落,滴在她的眉间,宋烺才愣愣地回过神。
她眼前一片雪白,她一时都有些头晕目眩。
段慈赤着身子,白玉一样无暇的肌肤甚至比月光还要皎白动人,他只在腰间虚虚系着一件衣裳,他羞涩地拢着胸口,粉白面颊羞如红樱,他像宋烺伸出手,用纤纤十指轻轻抚摸过宋烺粗糙的脸颊。
他轻声邀请。
“月色很好。”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