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闻言,目光转向不远处那片一半沸腾如熔浆、一半冰封如镜面的奇异湖泊。
白发在冷热交织的气流中轻轻飘动。
“看地貌是其一。”
“其二,我需要进入冰火两仪眼核心区域。”
“核心区域?”独孤博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劝阻,“冕下有所不知,那冰火两仪眼内蕴含的能量极为狂暴。”
“冷热两股力量交织碰撞,便是老夫也只能在边缘活动,绝不敢踏足核心半步!”
“若是踏足中心区域,稍有不慎,便会被冰火之力撕裂身躯,连魂骨都未必能保住!”
他并非危言耸听。
这些年,他无数次想深入核心探寻机缘,却每次都被那股蛮横的力量逼退。
甚至有一次险些被熔岩灼伤左臂。
至今,仍留着淡淡的疤痕。
在他看来,那核心区域就是一处绝地。
再强的魂师踏入,也难逃陨落的命运。
那维莱特却只是淡淡颔首,仿佛早已洞悉其中凶险。
“我既来此,自然知晓其中风险,亦有应对之法。”
见那维莱特态度坚决。
独孤博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再说劝阻的话。
方才的交手已经让他明白,眼前这青年的认知与能力,早已超出他的理解范畴,或许对方真有办法在核心区域立足。
而且就算他制止又能怎样?
他根本拦不住面前这位白发青年。
可一想到对方要进入自己守护多年的禁地,独孤博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别扭,毕竟这冰火两仪眼是他唯一的依仗。
若是冰火两仪眼被毁,那他体内毒素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独孤博神色纠结之际。
那维莱特忽然转头看向他。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不自觉攥紧的双手上。
那里,即便收敛了毒息,指尖仍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碧绿色,那是毒素深入骨髓的痕迹。“你先前之所以拦我,是因为你体内毒素,已缠绕经脉数十年,连魂骨都被侵蚀,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根除。”
“只能依靠冰火两仪眼的气息暂时压制,对吧?”
那维莱特的声音平淡无波。
却字字精准地戳中了独孤博的痛处。
独孤博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那维莱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冕下……怎会知晓?”
他体内的旧疾,无人知晓!
世人只以为他是天生的用毒高手,却不知他常年被毒素反噬,日夜承受着经脉灼痛的折磨。为了压制毒素,他才会守着冰火两仪眼寸步不离。
甚至明知那维莱特实力高深,却依旧不惜与对为敌。
可即便如此,毒素仍在缓慢侵蚀他的生机。
他心里清楚,若再找不到根治之法,最多十年,他便会被自己修炼的剧毒反噬而亡。
“你的气息骗不了人。”
那维莱特淡淡道。
“毒素与魂力在你体内纠缠,头部魂骨更是成了毒素的温床,若再放任下去,不出十年,你便会毒发身亡。”
“冕下真是神机妙算,老夫佩服!”独孤博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从未对人说起过自己的时限,可对方却一语道破。
这足以证明,对方真的看透了他的身体状况。
“老夫,确实时日无多了。”
“即便借助此处的天然场所,以及此处遍布的仙草,我也没把握能活过下个十年………”
独孤博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
往日的桀骜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对死亡的复杂。
他不怕与封号斗罗死战,却怕这种被毒素慢慢吞噬的绝望,更怕自己死后,孙女独孤雁无人照料……那维莱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我虽需进入冰火两仪眼核心,却不白占你便宜。”
“作为交换,我可帮你清除体内部分毒素,甚至……将你体内的碧磷蛇皇毒与头颅中的美杜莎魂骨融场面为之一静!
独孤博怔怔看着那维莱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融合毒素与魂骨?”
“这……这怎么可能?”
他头颅中的美杜莎魂骨,是他早年所得。
不仅魂骨技能强,甚至还能与他的碧磷蛇皇武魂属性相叠加,让毒性呈现一加一大于二的威力,强悍无匹。
但同样的,副作用也极强!
因为这个毒,不只是对于敌人,同样也能作用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身为毒斗罗,也无法根除。甚至偶尔会被魂骨中的力量反噬。
所以,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怎么可能融合?
“没什么不可能。”
那维莱特伸出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清澈的水流,水流中蕴含着淡淡的蓝芒,在阳光下泛着纯净的光泽“我的水之权柄,可梳理你体内紊乱的力量,将毒素与魂骨的冲突化解,再引导两者相融。”“届时,你的毒素不仅不会反噬,反而能借助魂骨的力量更强,魂骨也能彻底与你武魂契合。”“或许,实力还能借此再进一步。”
独孤博死死盯着那缕水流,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他能感觉到,那水流中蕴含着一种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力量,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杂质。
方才对方化解他毒雾的场景,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
难不成……面前这个白发青年真的能做到!?
“若冕下真能做到……”
独孤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他上前一步,对着那维莱特深深躬身。
“老夫愿将冰火两仪眼的所有仙草相赠,日后若冕下有任何差遣,老夫万死不辞!”
“先不急着承诺。”那维莱特抬手,阻止了他的行礼。
“你且坐下,放松心神,不要抗拒我的力量。”
独孤博依